角分明的下颚,且听见自己笑着说:“我今夜闻着你的安神香,照旧说梦话呀。”
“那我日后只有多忍忍了,”江允心生无奈,隔着轻薄的纱衣,摩挲裴雁晚的脊背,掌心渐渐燥热,“毕竟我俩时日还长,对不对?”
前半句话是包容溺爱,后半句话是缺少安全感的试探。
“看你的表现,”裴雁晚枕着男人的肩,眼底含笑,“你若是表现不好,便守活寡罢。”
“我哪日不在守活寡?”江允把发热的掌心覆在女子腰窝,轻重适宜地揉了一揉,低声埋怨,“古有涂山氏因思念丈夫,化作望夫石;今日有我因思念情人,只差一步便可化作望妻石。”
“陛下若变成石头,岂非是我的罪过?使不得使不得。我还是多多念想着您罢,免得您忧思过甚,真成了望妻石。”裴雁晚说完,抬脸重重吻在江允面庞,又凭直觉猜测道,“现在快子时了罢。”
她说着这话,手掌却探向男人的胸口,轻声笑了笑:“陛下抱我罢。”
江允环着她的腰,把她轻轻放倒在榻上,随后撩起她的衣摆,俯身低语道:“姐姐梦见什么了?你可知方才说了什么梦话?”
裴雁晚曲起一条腿,闭目想了想:“约莫是梦见了哪个男人罢,总之,不曾梦见陛下。”
“为何梦不着朕?”江允俯得更低了些,牙齿厮磨着女子的耳垂,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的手指亦动了动,如愿听见女子情难自抑的一声轻哼,他又问:“为何在梦里唤秦渊的名字?”
果然是在醋这个。
裴雁晚的双手抵在江允胸膛,并不懂得何为安分。她的面庞已染上三分春色,眼尾渐渐盈起妩媚之态:“我梦见……梦见我和秦渊的往事。”
“往事!?”
江允的手臂愈发收紧,把她牢牢箍在怀里,手指亦因惊怒而多用了几分力。这多出来的几分力渡到裴雁晚身上,竟让她更加快乐地娇哼一声,道:“我和他同游街市,他给我买了好多东西,吃的玩的都有。”
“那你便继续与他梦中相会罢。”江允脸色一僵,立时停了动作,悻悻地躺在女子身侧,不再做声了。
刚撩起来的火,势头正要往高处走,纵火人却耍起了小性子。裴雁晚急了眼,抓着江允的肩头一通乱晃:“江信之,不许装睡!”
而那人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唯有乌黑浓密的睫毛轻颤着。裴雁晚见状,怒气冲冲地朝枕头锤了一拳,也倒头睡下。
太极殿又被静谧包围,江允心里却烦躁得很,一双杏眼睁了又闭。他悄悄瞧了一眼身侧的姑娘,见裴雁晚亦闭着眼睛,不知是否真的与旧人梦中私会去了,怒火不禁更加旺盛。
未过多时,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忽听见一声微弱的嘤咛,柔媚撩人,是女子动情时才有的声音。那人紧紧贴过来,指尖如淙淙流水,游走在他的腰腹,口中唤道:“三郎……帮帮我……”
裴雁晚面上一副柔弱模样,实则暗暗骂道,江允这只管点火不管灭火的王八蛋明天上朝当着朝臣的面摔一大跤吃饭的时候花椒卡在嗓子眼下不去。
她见男人仍强装镇静,心下一横,决定自己解决问题。可她自宽时,仍带了几分引诱的意味在,一声声娇哼如春日雨雾般朦胧,叫人走进雨里怕淋湿衣裳,离了雨又觉得可惜。
“小允。”她唤着,指尖捻了捻自己。
无人应声。
“信之哥哥?”她又唤了句,掌心揉上男人的胸膛。滚烫柔软的触感霎时传来,她的心酥了一半,情不自禁地在男人耳畔赞叹道:“你锻炼的成效不错,虽比不得秦渊,但也……”
“裴雁晚!”江允忍无可忍,猛地腾身而起,把裴雁晚覆在身下,指着她的鼻尖,沉声道,“从现在起朕是君你是臣,朕来问,你来答。”
裴雁晚皱皱眉头,略眯了眯双眸,流露出半分肃杀之气。她捏住帝王的手,颇为不悦地问:“你想怎样?”
江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