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别舍家抛业地蒙头上。”
三日后,我终于拿到了一份档案资料,这相当于调查正式展开了。我猜测四个司拿到的资料都不一样,相当于一个案件的不同部分分散开来调查,只有上头才知道全貌,这有助于保密。而我和姜可青拿到的资料应该是差不多的。
平时姜大人都挺忙,也有自己的办公处,我跟其他勘录一样,都是扎在文书楼里的,有什么公务就在一楼搭几个小桌就能办。现在得协同办案,我就不能不巴着个脸跑到“松树台”去了。
松树台是我们私底下起的诨名,因为重国是有大演武场和小演武场的,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场子,如果叫演武场很容易引起误解,还有一点夸大的嫌疑,叫“天枢阁利司演武场”又过于麻烦,好在这地方有棵大松树。
“姜大人!姜大人!”我气喘吁吁地跨过地上的那些障碍,有梅花桩、流星锤、斧车……院子里有几个狗熊背窄蜂腰螳螂腿的羽卫敞着上半身在练功,有的两手拎着百斤的铁块,青筋暴起而面不改色;有的挂在铁杆子上不知道挂了多久,腰间的衣服就像刚洗过一样;还有的整个头浸在水缸里,看得人心惊胆战。
屋子里只有一个老仆在擦洗桌椅,室内陈设简朴得几乎简陋,相比起来,倒是文书楼要雅致舒适得多,可见这里只是地方大。我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请问老伯,可知姜大人在何处?”他人的私仆随意使唤是不礼貌的,所以言语要注意态度。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如和煦春风。
老仆似乎嘴巴有些问题,只能发出一些很沙哑的“啊啊、哦哦”的声音。他卖力地指了指外面,我顺着回头看,就看见原先那个头埋在水缸里的人正在用一块布擦脸,顺便打量我,带着不怎么友好的目光。也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
我不太想走过去,就等在办公处的门口。想不到姜可青的生活作风是这样的,一般长官都是发号施令养尊处优的人,而他的办公处如此简陋也就算了,还和羽卫一同练武毫无架子。看来应该是想给人留下平易近人的印象笼络人心。我也有听说过,军队里那些受拥戴的将领都是毫无架子的,更有甚者,竟能将部队冠以自己的姓,雷厉风行无往不胜,为执政者所忌惮。
姜家军……?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打了个寒噤,又想到两组羽卫不过二十人而已,能成什么气候,才安心一些。
这次的协同工作到底如何展开,本来我还有点头绪,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姜可青随意手一摆,算是请我进去坐了。我赶紧在里面寻张凳子坐下,将屋里屋外能夸的都夸了一遍,姜可青的眉头果然舒展了些。
“此次利司的行动下官也会参与,有任何需要差遣的地方,随时听用。”
“祁大人客气了,差遣不敢。只是一路上会很辛苦,我们不能带仆从,羽卫也不会照顾人,可能需要祁大人自己照料自己。”姜可青点点头,好像对这种场面话稍微有一点不耐。
其实习武之人大都讲话率直,也不喜欢世故来往,这我都是知道的,所以对他话里的意思也不深究,识相地进入正题。
“那是肯定,我也是习过武能吃苦的,哈哈,不会给诸位添麻烦。您刚刚说我们需要南下调查?不知道姜大人何时出发。”
姜可青又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含义地嗯了几声,摊开桌上的公文:“吃过午饭就动身。陆路转水路。”
再三从他的表情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但现在已经快要午时了。我身为勘录,其实在案子中真正调查的重点和所在的立场和羽使是完全不同的,但受限于职权,我必须按照他们利司的节奏展开工作。同时,我的工作对利司来说没什么价值,甚至有可能制约到他们的一些行动,也难怪姜可青不愿意提早知会我行动时间,更不用说商量了。
所以,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的情况下,我没必要提出异议,有困难克服困难就好。我忍住一点不悦,十分配合地起身作揖道别:“好,我先去准备准备,半个时辰便来。”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