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善善,没关系的,万事开头难。她今日为难我,难不成以后日日都要为难?暂且忍一忍,我们躲在角落里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去打扰人家,自然也不会有有人来找麻烦。”
就在善善和飞霙感叹宫中的艰难时,谁都没有注意到,本该在福康宫的赵尚宫赵东隅却出现在了延福宫,她面前的榻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赵尚宫把今日飞霙的一举一动都事无巨细说给了面前榻上的女子听。
那女子脸上虽毫无血色却难掩清丽之姿,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一下一下地逗弄着,此人正是飞霙今日没见到的镇国长公主。听完赵尚宫的话后,长公主拧眉,道:“还不够,远远不够。淑妃是个不成事的,亏我还答应了她那么荒唐的要求。”也许是因为母亲的语气太凶,那小小婴孩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长公主连忙哄了起来。
赵尚宫道:“长公主放心,妾回去就提点淑妃。”
镇国长公主叹口气,道:“也不指望她了。东隅啊,你在我身边也待了这么多年了,宫中的阴谋阳谋你也都见过了。怎么给人下绊子你应该信手拈来吧,以后你就继续待在谢淑仪身边。”
“是,妾明白长公主的意思,”赵尚宫答,又迟疑半晌,道:“我去了淑仪处,长公主也千万爱惜自己的身子,县主还这么小,就指着您呢。”
长公主怀中的婴儿终于停下了哭泣,她轻柔地扶过婴儿的脸,道:“你且去吧,我心中有数,你不在,桑榆还在我身边。再说这延福宫何时少过伺候我的宫人?”
对即将来临的刁难毫无知觉的飞霙仍坐在福康宫中。突然,飞霙的肚子突然叫了两声,她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善善,你不是说你带了好多吃的吗?快拿出来。”
善善沉默了一会,道:“姑娘,哦不,娘子,善善刚刚进宫时身上的吃的全被没收了。”
“怎么这样,”飞霙失望道:“那哥哥给我的梅花糕呢?应该随嫁妆一道进宫了吧?”
“娘子的嫁妆…好像都被收进库房里了,善善也不知道在哪。”
“善善。”
“怎么了娘子?”
“你去给我找点吃的来。”
“若是还在家,善善就是上房揭瓦也要给姑娘找吃的来,可这是在宫里,善善初来乍到,不敢轻举妄动。”
“罢了。”飞霙知道善善胆子可能比她大一点,但不多,她们主仆两不相上下,便也不为难她了。
飞霙静静地坐着,善善静静侍立在一旁。直到天完全黑了,皇帝也没有来。
飞霙实在是又累又饿,白日进宫时她虽有不舍落寞,但还隐隐带着点期盼,但经过淑妃的一番折腾,此刻已完全是心情低落,垂头丧气了。
外边已经完全黑了,夜色浓郁,只剩屋里那对龙凤花烛忽明忽暗地摇曳着。夜色深了,人心也惶惶。一想到今日淑妃对她做的那些事,飞霙心中便酸涩难言,在景福宫忍者没掉下的眼泪终于落下了。
在国公府的一年她过得不算太好,处处忍让,可也从没这样卑躬屈膝过。在国公府就算再难,被人冷眼,飞霙也能笑着面对,她觉得忍一忍,笑一笑,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虽然刚刚飞霙还在笑着安慰善善,可那实际上也不过是强颜欢笑。她是亲历者,这种东西骗的了旁人,骗不了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她也笑不出来了,在宫中前路艰难,明日说不定会更糟,她是知道的,。
飞霙她哭得悄无声息,连一旁的善善都没有发现。飞霙哭着哭着,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而善善见她家姑娘居然如此安静,还在心中默默称赞姑娘真是长大了,居然学会控制自己的食欲了。
“娘子,娘子,你快醒醒啊,姑娘!”飞霙是被善善摇醒的。见飞霙缓缓睁开了眼,善善又道:“姑娘,你吓死我来,好久没了动静,一会儿官家来可怎么办啊!”
飞霙头有些疼,她似乎是睡了很久了,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