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昭日瞪了她一眼,红着脸,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地跑开了。
飞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撇嘴嘟囔道:“莫名其妙…”
梅昭月关切地看了飞霙一眼,道:“你刚刚没事吧?刚刚哥哥…我代他给你道歉。你别怪他,他也只是想关心你。”
飞霙虽然心中不满,但嘴上还是顺从道:“嗯,表姐,我知道,我不会的。”
说完,梅昭月拉着飞霙的手去了自己房中,从梳妆盒最底层取出一套银子打的头面,道:“我看你入府以来就一直用红绳扎两个团髻,这进了宫怎么能行呢?别到时候被人瞧不起了。这套头面是银子的,倒也配你这个小淑仪。”
飞霙瞧见了这银头面上还镶嵌这七彩的珠宝,对一个国公家的小姐来说肯定是价值不菲。飞霙心中感动,表姐虽然有时候会跟着表兄一起欺负她,但她知道表姐本质是个嘴硬心软的的善良姑娘,于是道:“谢谢表姐,我会好好珍藏的。”
梅昭月撇过头道:“瞧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种便宜东西有什么好珍藏的,等你进了宫,没见过的宝贝多了去了。”
但飞霙还是把装头面的盒子抱在怀中,甜甜笑道:“因为是表姐送的东西,所以我会珍藏。”
初五前一日晚上,老太太把飞霙拉倒自己的房中。飞霙继承了她娘的相貌,老太太看到飞霙,就像看到自己英年早逝的女儿。现在,飞霙也要离她而去,她却无能为力,老太太眼角有些湿润,让飞霙坐在她身旁,叮嘱道:“飞霙啊,进宫之后务必多加小心。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新官家是个什么性子也摸不清,你跟官家相处时就顺着他的意思来,保全自身最为要紧。”
飞霙点点头,道:“放心吧外祖母,您也知道孙女胆子小,进了宫不会乱做什么事的。外祖母在宫外也要好好保重身子。”
老太太拉过飞霙的手,一下一下抚摸道:“飞霙啊,你在宫里要好好的,不要担心宫外,你好,我和你哥哥就好。出了什么事,一切也有外祖母。”老太太话虽这么说,可心中知道国公府日渐落寞,她这个外祖母也已是迟暮之年,以后的路,还是要飞霙自己走。
初五这日早晨,老太太早早就把飞霙叫醒。飞霙似乎睡得格外沉,善善给她洗完脸后还有些不清醒。老太太怕怕她的脸,道:“飞霙,醒醒,宫里来人了,你哥哥也从任上回来了。”
听到哥哥来了,飞霙这才醒过来。哥哥被派往边关苦寒之地,不好带上她,兄妹两已经将近一年未见了。
飞霙穿好里衣出去,看见哥哥谢琼枝已坐在她的房中,笑着看着她,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得有些黑了,胡子也长出来了。
飞霙扑过去,道:“哥哥,你终于回京了,我好想你。”
谢琼枝抱住飞霙道:“我也想我们家飞霙了,所以一听到你要出嫁,我就告假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哥哥,你这次回来会待多久?”
谢琼枝苦笑道:“我明日便要赶回任上了,那里事多,耽误一两天事情就堆积如山了。”
“哥哥…”飞霙有些失落,她又要与哥哥分隔两地了。她进宫之后,本来能见到家人的机会就不多,哥哥又要回到那苦寒之地。今日一别,兄妹两再见也不知道是何时了。
谢琼枝瞧出了飞霙的低落,道:“别难过了飞霙,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是熹楼的厨子一早就做好的梅花糕。”
老太太笑着假装抱怨道:“飞霙,你看你哥哥,这宫里什么没有,他还给你带这些。”老太太说这话时,脸上已经没有昨夜的忧愁之态了
谢琼枝笑答:“多这一个不多,谁让我们飞霙是个小贪吃鬼呢。”
飞霙离别的愁绪也因为哥哥这么一说而被冲淡了。老太太亲手给飞霙换上了册封淑仪的衣冠,开始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结束时,飞霙只觉得头沉甸甸的,脸也从粉包子变成了白包子。
飞霙一手拿着却扇,一手被老太太牵着来到谢府的门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