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文茹雪突然握住她的手，真诚道:“告诫之恩无以为报，我来此身无长物，只好借花献佛，烦请姐姐替我将这碗燕窝喝下吧。”

文茹雪语气真挚，神情动容，粉面朱唇映着盈盈秋水，绕是同位女子的拂柳也为之一颤，等她反应过来，那碗加了药的燕窝已经落到手上了。

拂柳这碗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她纠结良久，艰难开口道:“大奶奶……”

这时候哪能容她说话，文茹雪立刻打断她:“姐姐若是不喝，我这良心难安。只好明日拜见夫人时向姐姐陈情，多谢姐姐的照顾之恩。”

拂柳打了个哆嗦！若是这位真的向夫人陈情，那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的绝对是大姨娘！

作为大姨娘的贴身婢女，拂柳今日本没有资格来正堂侍候的，只是想到这是宣璟的亲事，她在不甘之下，买通的夫人身边的婢女，这才得以见到文茹雪。

拂柳本想借此死心，不料直到看到两人拜堂，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嫉妒，这股嫉妒令她在给文茹雪送吃食时，鬼使神差的向燕窝里加了药。

药不算重，只是想让她翌日在夫人面前出丑，谁知七转八转，这加了药的燕窝竟送到了自己嘴边。

大姨娘是个自视甚高的，她看不起平民出身的候夫人，更看不起已经无权无势还百病缠身的宣璟，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今日这番作为，必然会被扒下一层皮。

看着文茹雪关怀倍至的眼神，拂柳简直想咬碎一口银牙，她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还是无心，但她知道，今天这个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不论是让夫人知道她投毒，还是让大姨娘知道她替夫人办事，后果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拂柳的额头开始见汗。

“姐姐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大好看？”

拂柳猴喉头微紧，眼一闭心一横，一口气将眼前的燕窝喝了下去，而后退步行礼:“多谢大奶奶关心，奴婢无事。”

文茹雪见状松了口气，柔声笑道:“那就好，如今前院宴席将散，我就不留姐姐了。”

拂柳将食盒收拾好，脸上再无方才的张扬，匆匆道了句告退，便快步离开了。

望着被并不算轻柔的关上的房门，文茹雪嘴角的笑意迅速垂下，原本明媚娇俏的小脸变得阴沉，她心里也有些冷然，不知道怎么没了……这可不就是姐姐的结局吗？

这个丫鬟在暗示什么？或者说她知道什么？拂柳一门心思想要对付文茹雪，却不知后者也在考虑怎么从她嘴里撬出些东西。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不可操之过急，侯府绝非看上去那般简单，自己若是想为姐姐复仇，还是得先以立身为要。

她一边想着，一边捏了块拂柳留下的糕点，放在嘴边细嚼慢咽。

一旁的春桃在拂柳走后总算松了口气，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活泼，眼看文茹雪吃的津津有味，她也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这些糕点，都是平日里没见过的花样啊。

春桃小声道：“大奶奶，这糕点味道如何？”

“还不错。”文茹雪目视前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春桃的话只是散漫的应付。

“那，奴婢可否向大小姐讨要一二……”

“嗯……嗯？不行。”文茹雪立刻回过神来，将碟子向自己这边一抽，隔断了春桃的视线。

春桃见文茹雪这般反应，立时跪倒在地，急声道：“奴婢逾距，请大奶奶责罚。”

文茹雪忙起身将她扶起，半是无奈半是打趣道：“你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这么多年也不见改，整个院子里就属你最古板。”

“可是……”

“我不让你吃，是因为这里面下了毒。”文茹雪眯着眼睛回味了片刻，喃喃道：“有木樨花的味道，还有……”

她尚未想出个一二，就被春桃急切的摇着胳膊，后者急的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