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过你,你把我看回去,也算两不相欠。”
楚辞云开药箱的动作瞬时僵住,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僵硬地抬眸朝枕上安然躺着的娘子瞥去,又见她无甚所谓的样子,一时无话可说。
纪堇一对世人的诸多顾忌是不能理解的。她从小就生活在死士营,根本没人把她当做人看,就更不要提男女有别,礼法纲常了。
但纪堇一不笨,见过那么多人,她总能猜出一些人世。只是她不能理解罢了。
楚辞云:“那…我开始了?”
纪堇一:“哦。”
少年起身,解开娘子腰带,不知是不是担心她害怕,他和她解释:“我伤重时跟随赵大夫学习医术,如今算来也将近一年了,对这种刀伤箭伤处理得还算得心应手。”
纪堇一轻应一声。
剪刀触碰她左胸,楚辞云尽可能地避开直接接触,剪开她胸前衣服。
朱红色衣料、缎面中衣、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束胸长带……
一层层衣料落地,触目惊心的箭伤与少女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楚辞云目光迅速移开。
他第一次帮女子疗伤,自有些不适应。楚辞云深吸一口气,醒了醒眉目,他借帕子遮住少女光景,压着她的肌肤,低声:“我要把箭拔出来。会有点痛。”
纪堇一没出声。她想,她全身上下哪处不痛,他在说什么废话。
楚辞云便握住箭杆,一鼓作气将箭拔出。剧痛袭来,纪堇一闷哼一声,顿时鲜血涌出。她睁眼瞪着床帐,眸中水雾朦胧。
鲜血刺激了楚辞云目光,他脑海瞬间绷成一根弦,飞速取来金疮药敷在伤处,银针烤火,开始缝合。
楚辞云手艺精湛,有条不紊地进行缝合,但就算他再表现得如何淡定与临危不惧,被遗忘在床榻间的手帕醒目地提醒着他此刻的慌乱。
指肤相触的柔滑细腻之感正集中精神缝合的少年是感受不到的了。而纪堇一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亲密接触。
少年指腹压来的瞬间,恍若一股电流袭击,纪堇一浑身一僵,羽睫轻颤……她好像懂什么是男女有别了。
纪堇一愣愣地低头看着此刻伏在她上方的专注少年,他面容白皙俊逸,因为全神贯注而眉峰微蹙,整个人多了一份凌厉之感,空气中多了一分旖旎之感。纪堇一心脏猛缩,一时臊意涌上心头,她索性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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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辞云缝合好时纪堇一失去意识晕过去了。
楚辞云费心费劲地帮她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水换出去一盆又一盆,暨白心疼地看着自家忙得细汗直流的郎君,好几次提出他来处理这些小伤,最后被楚辞云赶了出去:“胡闹!女子清白可是能随便的?”
暨白委屈:您不是说过危难之时小节不论吗。况且他又不会对纪姑娘做什么。
但暨白不敢反驳。
纪堇一夜里起高烧,楚辞云又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大半夜,好在纪堇一身体素质不错,硬生生熬过了这晚危险夜,他才得以放心在小榻上歇息。
清晨时分,纪堇一从混沌中醒来,地龙生热,整间屋子暖洋洋的,纪堇一忍不住咳嗽两声,云纱帘外的榻上便有了动静。
楚辞云睁开眼缓了片刻,才柔声问她:“纪姑娘醒了?可要喝水?”
纪堇一低低地应了声。
她休息了一夜,总算清醒过来。此刻楚辞云过来喂她喝水,她一边受着他的照顾一边思考着这件刺杀任务的始终。
纪堇一问:“救我只会害了你,为何还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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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楚家父子夜谈,楚辞云知道瞒不了父亲,便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还特意说了纪堇一那日救他的事。
一提起楚辞云生辰那日做的荒唐事,楚相爷就气得心脏疼,再想到今日儿子做的凶险事,楚怀远气不打一处来。
相爷怒斥:“所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