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云一笑:“哦?”
杨左钦:“君子好色而不淫,楚御史青楼寻欢一事倒是传得沸沸扬扬。”
楚辞云一愣,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戏谑。原又是一位来挑刺儿的。
这刺儿挑得颇有水准,楚辞云笑回道:“佳人在侧,红袖添香,想是您这位真君子远远体会不到的了。”
杨左钦闻言一怒,“你!”
楚辞云摆手:“罢了罢了,杨郎真君子,来点评我这风流人的是非又有何不妥。”
君子不问风流,楚辞云话里嘲讽,听得杨左钦眉毛一竖,他抬臂扬袖,似是要将手中的酒杯砸向楚辞云。
楚辞云淡淡瞥他一眼,拱手:“只是在下不胜酒力,要去消散消散,就在此做辞罢。”
说罢也不理他,就带着慕风离开了。
—
荷花池上宫灯一片,光华灿灿,楚辞云在曲曲悠悠的小道上闲逛着。
他想着宋舒妤的事。
他们少年时是好相处的。父亲吩咐他要多照顾郡主,楚辞云自小心思细腻善良,对这位孤身来到长安的郡主多有怜悯,便好心地帮她认识长安的关系,帮她融入长安的世家圈子,闲时交流琴曲书画,诗词歌赋,倒也不能怪长安兴起他们青梅竹马的流言。
只是兴武十七年时为救纪堇一性命,楚辞云欠下她一个人情。
宋舒妤便把这人情算计成他们之间的绯闻轶事,美名其曰帮她挡下那些烂桃花。
楚辞云心不在情爱,不在意这些,便由她去了。
如今他倒是要感慨宋舒妤的先见之明。
和亲一事牵扯过来,长公主既然与康王合作,自然不会让女儿嫁去那么远的地方。
如此免不了一场风波。
—
楚辞云漫天无边地想着事,忽然听到身后又有人喊他。
听声音还挺耳熟。
楚辞云转身一看,果然又是刚才那个杨左钦。
他牵了牵唇,眼尾微微上扬,看戏姿态。
杨左钦臭着一张脸,端着一壶酒过来,他不情不愿地走进,极不妥当地朝楚辞云行了个礼,“楚御史,刚才......”
他顿了顿,脸上眉毛都快皱得连在一起。
楚辞云挑眉。
杨左钦头低的更低,颇有壮士就义般的气势,一鼓作气震声道:“刚才多有得罪!御史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我刚才的话!”
楚辞云笑:“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杨左钦:“我,我不该拿您的事取笑!”
楚辞云长吟一声,“哦——这样,”
他远远向亭中宴会望了一眼,果然见到杨家长辈正看着他们。
他唇边牵起笑,“阁下身不由心,表里不一,可不是君子做派,又非真心诚意,要我如何原谅?”
楚辞云心善,同时也心硬。
他骨子里仍是少年气性,最不喜这种没骨气的人。
教训教训也好。
他说完转身就走,潇洒利落。
可杨左钦不让,欲扑上前阻他,却被慕风及时拦住身形,杨左钦哭丧着脸,“楚御史,楚御史您就原谅我吧,我在家中庶出,能留给我的资源本就不多,如今因为您,我怕是无甚前途......”
他的话听得慕风都止不住皱眉,喝道:“分明是你来招惹我家郎君!”
楚辞云同样沉下脸。
但他看了眼宴会中刚才杨家长辈站着的位置,如今已空无一人,他叹了口气,温声:“杨郎君,我们本就无冤无仇,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之说,楚某希冀郎君能凭借才能在朝堂崭露头角,只希望郎君日后修身养性,戒骄戒躁,敢作敢当。”
这话便是在官场上不会与他计较的意思了。
杨左钦闻言抬眸,瞪大的眼睛满是不信,随后又转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