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浆糊糊了几个大口袋,有用来装吃的,有用来装试卷的。
衙役检查余海棠,打开油纸来回翻看,没有作弊痕迹就让带进去了。
晌午时分开始下小雨,渐渐停了,正当考生们觉得庆幸,哪知午后忽然下起瓢泼大雨。
不多时,考场中间几个蓄水用的大陶缸,被急雨砸的砰砰乱响。
考场本是个两进的房子,拆了一进,顺着墙砖砌的三排棚顶屋。
中间是隔开一间间敞口房,便于考官来回走动监督,现在外面下起大雨,虽有屋檐探出,可依然挡不住风捎进来的雨水。
写好的试卷墨迹不容易干,平放在桌上有斜雨,放在窄板床上又碍事。最倒霉的是,雨越下越大,有的考间竟然开始漏雨。
衙役也没办法,只能找来几把油布伞给他们用。
可考间里面小,大伞撑不开,只遮挡遮挡前面,可这样就没光亮了,且一手撑伞一手写字也不方便。
有人开始叫起来,原来他那间墙壁顺着顶往里哗哗淌水,可没到收卷时间,谁也不能离开考间,只能半撑着雨伞左躲又闪。
余海棠的考间后沿也开始滴雨,套上女儿给准备的油纸蓑衣,带上帽子又暖和又防水。
把写好没写好的纸张分别放进大大的油纸袋,一点都不受影响。
待到敲钟收卷,好几处考间都有人哀哭,他们的试卷不小心滴上雨水,墨都晕散开了。
余海棠觉得自己简直太顺了,有种千难万阻他却势如破竹的感觉,心中信心倍增。
十五那天风和日丽,大题叙论正是他刷题中遇到过的,当时他就着题目写过几篇稿子,此番脑海有底子,又再细细参详润过才写上。
三场考试很快就过了,接下来就等三天后公布考试结果。
此时余海棠整个人都精神了,还去女儿店里帮忙。
有人问月下先生,是否是因为此次极有把握?
余海棠笑笑说:哪里哪里,只是我天性淡漠,考试的事只是人生的一小段,顺应天道才是凡人快活之本。
人都称赞月下先生不光话本写的洒脱,人也洒脱,看人家都不把考秀才当回事。
因为清明节余家父女只在十字路口做了简单祭祀,现在有空准备回家一趟,一来看看房子,二来上坟除草填土。
两人耐着性子准备等到放榜那日,想着到时候带着喜讯回去。
结果遇到个泰平镇的老乡,偶然间来吃锅贴,认出余英男。
他几次欲开口又停下,临走时候。他说了一句:你们好久没回家了吧,最好回去看看。
说罢便走。
余英男追出来想讨个确切消息,那人却越喊越走。
这事蹊跷,余英男立即告知爹,余海棠心里也觉出不妙。
商议一番,两人决定回去,次日一早带上回去必要的被褥衣裳,租了一辆驴车往泰平镇去。
晌午进到镇上,一切还是同走之前无二样。
驴车停在门前,发现锁头打不开了。
父女对看一看,皆是觉得莫名其妙,上下左右看看,确实是余家没错啊。
那就砸锁吧。
正砸的起劲,一个带着草帽的男人扛着锄头遥遥喊着,“住手!别砸我家锁!”
待那人跑近前了,余海棠躬身作揖喊了声:“大表哥。”
原来这人是白氏的娘家大表哥陈四。
余英男不认识他,余海棠催着她喊了人。
陈四掏出钥匙开门,自顾自地把锄头放下,熟门熟路揭开缸盖又抄起瓢舀水喝。
余海棠和余英男四周观望,面面相觑,这才多久屋里全变样了。
好不容易等陈四忙消停,余海棠问道:“表哥怎么会在我家?”
陈四扫他一眼,抓抓头发道:“我住这里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