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山(2 / 3)

倒在她后背上。

池将离本就伤了脏腑,这一记重压更是雪上加霜,喉管里一咕涌,张嘴吐出一大口浓血。

林君渐眼底划过一丝惊慌,闪身上前,一把提起许如风扔了出去。

许如风被江映雪接住,他耗尽体力,短时间内又经历了大喜大悲,承受不住,垂在江映雪肩头昏死过去。

江映雪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余光瞧见林君渐正暴力拉拽满脸痛苦的池将离,忍不住出言提醒:“你轻一点,她伤得很重,经不起折腾的。”

池将离一张痛苦面具焊在脸上,痛得说不出话,张嘴只能吐血,闻言狂点头。

林君渐停止了暴力动作,无奈她自己又站不住,林君渐不得不扶着她,允许她靠在自己肩头。

万佛宗的一众和尚很快赶来。

看到空观大师的遗体和四个形容潦倒的少年,和尚们具是吃了一惊。

万佛宗宗主了缘最先回神,见许如风昏迷不醒,池将离半死不活,另两个也没好到哪里去,忙吩咐身后的几个黄袍僧人把他们带去寺中的就医处施救。

许如风被和尚背出了塔,江映雪跟在后面,和同行的万佛宗大师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青虹塔内,和尚们看着奄奄一息的池将离犯了难。

这施主虽然不成人型,但从衣服上可以判断出是位女子。

修佛之人当回避女色,和尚们是不方便去背池将离的。

然而扶着她的同伴却一直无动于衷。

和尚们等了会儿,忍不住开口:“阿弥陀佛,请两位施主随贫僧去药师殿就医。”

林君渐低头看一眼池将离,明知故问:“能自己走?”

池将离的一张黑脸因痛苦而皱在一起,嘴里嘟嘟囔囔,然而她喉管里全是血,话也说不清。

林君渐略作迟疑,俯身,将耳朵贴近,终于听清了她的蚊子哼。

她说:“林君渐,我好痛啊。”

林君渐心一紧,像是心尖上被人掐了一记,眼睫颤了颤,什么也没说,轻轻将池将离打横抱起。

池将离登时睁圆眼睛,惊诧于他竟然公主抱自己的事实。

要知道平时她碰他一下,他都恨不能剜了身上被她碰到的那块肉!

明月高悬在他头顶,从这个视角,能看到他流畅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子。

他的唇角有一个自然向上微弯的弧度,不笑也似笑。

然而视线移进他眼睛,却是一片死寂。

林君渐低头看她一眼,漆黑如渊的眼底对上她的视线,随即不自然地转移,故作冰冷:“只此一次。”

池将离会意,默默垂下眼睫。

当下是非常时期,他别无选择。对于嫌她至极的林君渐来说,把她抱在怀里,应当是一种十分为难的事情。

他一定觉得很恶心吧?

青虹塔很高,楼梯也陡,然而林君渐却走得很稳当,在他怀中一点儿也感觉不到颠簸。

池将离想要夸一夸他,缓解一下这莫名的尴尬,一张口,喉咙里咕噜咕噜冒血泡。

林君渐皱眉嗔道:“别说话。”

他的语气一向很冷,像昆仑山的雪,终年不化,然而说这话时,声线里奇异地含了些许二月春风的味道。

虽微微凉,却足以吹化隔年雪。

池将离也就不再说话了,默默闭上眼睛,等等待救治。

她记得万佛宗坐山的医师,是她的二叔池重台。

大家族就是这样,走到哪儿都是亲戚。

只盼二叔不要认出她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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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佛宗药师殿,池重台面对躺在病床上浑身是伤,面目难辨的池将离,一时无从下手。

“君渐,你的这位同伴外伤面积太大,内伤又重,一时半会儿很难痊愈。”

他递给林君渐一颗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