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眉:“这事你自己拿主意,或者还是同你家官人商量着来。去陇阳也不急于这一时,你看袁钧近来也没再找他,上月又告假,好像是腿疾又犯,向西寻医去了。”
看到信中那个名字,王婉儿神色微变,忽而脑袋沉沉的。
近年来少有听到西威那边的战事,唯有一次听到殷承元这人,是婚前在长乐宫与陛下对弈时听及。
这个上辈子都未曾听过的名字,让她心生忌惮,甚至感觉比袁钧更加令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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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威锦川大营,隆冬佳节时,军营里欢歌不断,几处篝火旁都围坐着士兵,酒肉吃得酣畅淋漓,还有舞女跳舞助兴。
营外几匹马停下,为首女子一个纵身跃下马,扫了一眼营中的明亮火光,径直向着主帐走去。
帐外站岗的士兵一愣,拦在她生前:“还请公主稍候片刻,容属下通报一声。”
“滚开!”
两位女将拉开帘子,翎姬直入帐内。
远远就听到里边管弦之声,进来后酒肉香中掺杂着更浓郁刺鼻的胭脂香。
看到有人进来,中间跳舞的几个停下退在一旁,乐声也戛然而止,但是上面罗汉床上的人毫无察觉。
桌案上酒菜果品凌乱,灯火中男子衣冠不整,半露着胸膛。手里抱的,怀里躺着的,身边围绕着四五名身着武朝服饰女子,欢声淫语不堪入耳。
个个肤白肉嫩,弯着大杏眼,吊着秋波眉,化着淡妆却搔首弄姿。身穿的衣裳松散,香肩显露,微敞衣裳,玉颈雪峰若隐若现。
殷承元还在跟怀中美人嬉戏缱绻,忽然余光瞥到帐门处伫立的人,不慌不忙整了整衣襟。
“嫂嫂怎么来了?”
几个美人见有人来,也把衣衫理了理。
翎姬沉着脸向前走进两步,目光鄙夷极为唾弃。
“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日子?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浑浑噩噩额过下去?”
殷承元依旧慵懒地坐着,手指把玩着身边女人的耳坠,笑谈道:“这日子有何不好?”
他这样自暴自弃,荒淫无度,翎姬若是没有要事是不屑到他这里来的,她深吸一口气:“像你这般,若是让她知道了,更瞧不上你!”
男人眼光一闪,顿了顿沉沉道:“谁要她瞧?没有她江弯弯,我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听到翎姬轻呵一声,他清了清嗓子,思忱一会儿又搂着身边的美人笑说:“世上也不是只有一个弯弯,你们说是吗?”
几个女人拥着他,陪笑道:“是,我们都是‘弯弯’。”
看到这样的场面,翎姬更加恼怒,极力克制着,压了压火气:“有远客到访,殷大将军,见见?”
殷承元闷了一杯烈酒直接回拒道:“不见。”
“这人……可是千里迢迢从京城特地来见你的。”
话音一落,他神色突变抬起头,眼里泛着光,脑海里映出昔日柔美少女的模样。
“是她吗?”
屏退左右,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戴着黑色斗笠的高大身影出现。
殷承元走向前迎上,看到身形后又失落下来停住,迟疑片刻问道:“这是谁?”
“将军有旷世之才,若得天下,一个女人何愁弄不到手?”
黑色帷幔下的男子声音十分陌生,他看了眼翎姬。
姬瑶公主在世时,他曾隐约赶到她与京中人世勾结。姬瑶公主死后,翎姬驻守金马,时常握有武朝战事密报和皇宫大内消息。
他脸色略微阴沉复杂,质疑问道:“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到底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
那人扬声,别下腰牌示人:“武朝大内禁军统领袁钧。”
翎姬不想在此地多待,退出营帐。
殷承元放松了些警惕,请客落座,不假思索谈道:“先师在世时,我曾许诺此生不从军,不伤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