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景言回来,在毕边歇一晚上,明天再去古镇采景也来得及。”
盘子听出曾春见话中有话,啧了一声,问道:“咋啦,跟你家姑娘闹别扭啦?”
曾春见瞅他一眼:“你还要不要去拿东西,不拿我开车出发了。”
“拿,我马上下车拿。”盘子手忙脚乱地下了车,拿出钥匙打开工作室的门。
很快的,盘子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活像见了鬼一样猛拍曾春见这边的车窗,大叫道:“曾哥,你快出来,快出来。”
曾春见被他苍白的脸吓了一跳,慢吞吞地下了车,还没站稳,盘子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脑袋抵住他肩膀,背对身指着工作室的黑洞洞的门,阴恻恻地道:“有人,里面有人……”
曾春见听得脊背发凉,反拽住他的手往门口走:“什么人?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开门的时候,窗户在动……”盘子哆哆嗦嗦地说着,被曾春见拖进了屋内,摸着墙壁打开了灯,先绕着会客厅看了一遍,又推开了隔间的日式拉门,带着他去洗手间和阳台逛了一圈。
“哪来的人?你是喝酒喝出幻觉了吧。”曾春见拖着粘在身上的盘子回到了会客厅,
“那,那还在动呢……”盘子像只乌龟似的从曾春见肩膀上探出半颗头,又缩了回去,指着门口旁边的窗户。
一阵阴风从微微鼓起的窗帘外吹来,爬过二人的肩膀,盘子打了个寒战,直接从乌龟进化成了八爪鱼,双臂一伸,两腿一蹬,挂在曾春见的脖子和腰上。
放在平常,曾春见一定会大肆取笑盘子一番,但现在,他是真的笑不出来,因为刚才还空无一物地靠窗的长桌上,此刻竟然放着一块血淋淋的板砖。
许是早就在哪了,只是吹拂的窗帘在某一瞬间盖住了没发现,许是刚刚放的,因为上面的血迹还很新鲜,扑面而来透着股腥气。
曾春见抚着身上僵硬成尸的人形挂件的背,蹑手蹑脚走近,赫然看见板砖也不全是血,而是用墨水混着血水写了四个警告的大字。
“报警吧。”曾春见当即命令盘子,“小黑送了你一块砖,上面写着:血债血偿。”
盘子抱着曾春见的脖子不敢回头,泪眼模糊,吓得快哭出来了:“我又没害过人……”
“你没害过人,但你昨天进过局子喝过茶。”曾春见有理有据地分析道,“想想有没有警察让你留电话,有就赶紧打过去,这事不处理好,你去个锤子的古镇。”
盘子无奈,只能从曾春见身上爬下来,缩在他脚边揪着曾春见的裤腿,低头翻开手机,找了个备注“帅警察冼安然”的人打了过去。
“喂,帅……洗警察同志……我这有块血呼哧啦的板砖……”
“哦,板砖,写的啥……晓得了晓得了,你先别动,我马上过去……”
十分钟后,接到报警电话的冼安然同志带了另外四个年轻的警察同志光临了盘子的“盘古设计工作室”。
玉树临风的冼安然推门而入的时候,盘子拽着曾春见的手站了起来,跟面见“大明星”似的,手心握汗,两眼放光,曾春见怎么挣也挣不脱,只能由着他。
冼安然目光淡定地扫了两人一眼,抱着个小笔记本一边问一边写:“啥时候发现的?”
“刚刚……十四分钟前。”盘子忽地举起空出来的右手,像个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
“板砖动过位置没?”冼安然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二人。
“没有……”盘子缩回手,声音蔫了下去。
“就你们俩进来的?”
“对,就我们俩,车上有一个小妹妹,一直没下来。”
“你这位……”冼安然看着曾春见停顿了一下,低头,“朋友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拿出来登记一下。”
“曾春见,身份证在车上,我去拿。”曾春见抽出自己的手,在另一个警察的跟随下,出了房间。
“有监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