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一件黑色外袍,内搭白色内衬,脖子上的蓝色火焰分外显眼。
这是……
叶北溟。
天御门的人。
这白压压的一片,看着几十个人。
夕岩谷和天御门同是五大仙门。
怎的?女魔头死了十年,沧州太平盛世,过的不耐烦了?要自相残杀,相互吞噬?
柯婪也不着急,懒懒的倚在树干上,看着下面的动静。
只是,天御门怎么收这么多年轻的女子?
柯婪摘了一片树叶,捏在指间把玩,有点看不懂天御门的行为。
叶北溟抬手一握:“所有弟子听令。”
十几个弟子抱剑俯身:“弟子听令。”
而那一半的女子,却静立一旁,无声无息。
原来那些女子不是天御门的人啊。
叶北溟放下手:“带各位小姐,立刻离开夕岩谷。”
一众弟子齐声:“是。”
众女子俯身做礼:“多谢叶掌教,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叶北溟俯身一拜,温润端方:“各位,一路顺风。”
而后,他们长剑出鞘,悬在半空,各自护着两位女子,御剑离开。
叶北溟却没有跟着离开,而是握剑进了那间破庙。
柯婪捏着下巴,想了一下。
难道这些人是被抓来夕岩谷的?
柯婪生来不是什么善人,想法多会往恶的一面靠近。
十七八岁的少女,她最先想到的是:练功。
但她又突然想到崖壁上那些血红的眼睛。
不对!
是御灵!
好生恶毒的功法啊!
御灵术若以处子之血为引,灵兽的杀伤力可增数倍。
难怪季临缨要她帮忙解了夕岩谷之困。
如此恶毒之法,若公之于众,夕岩谷顷刻之间,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天御门倒是此番前来,怕是得了哪家富商的请愿,大发善心来了。
柯婪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所有所思的呢喃了一句:“我好像说过,要取他狗头?”
她从不食言,对自己亦是如此。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柯婪抬脚倚在树上,仰头望月,等了半个时辰,破庙里的光终于暗了下去。
她从树上一跃而下,又跳上破庙房顶,红衣魔女伏身夜色下,黑袍仙君盘腿于破庙之中,笼于月色之中。
恶与善在一室之间。
柯婪食指捏咒,拍在叶北溟的背上。
原本挺直的腰板,瞬间佝偻下去。
见人晕了,柯婪纵身一跳,落在仙君身前。
十年恩仇,先从你开始。
柯婪手中弯刀寒芒乍现,一个闪身朝对面的男人砍去。
正道曙光,需杀之而后快。
破庙残烛,刀影乍现,男人白皙的面容被照亮,漆黑的眸子如雪山寒潭,亮的刺眼。
眸子?
醒了?!
怎么没中咒?
柯婪心下一惊,刀锋急转,用内刃扫过他脖子上的蓝色火焰。
男人两指轻抬,捏住刀刃。
“季小姐,何故杀我?”
叶北溟安坐在月色下,问得云淡风轻,仿佛之前的事,从未发生。
破漏的屋顶,几缕月光落在他墨色长袍上。清冷仙君披上层光,像临世神明。
可是,柯婪最是讨厌神明。
最恨仙道。
十年前仇怨,此生难消。
小小仙君,也想在她这里讨到好。
柯婪蓄力一抽,刀刃一动不动。
好吧,他比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