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瞬间,她鼻子突然泛酸。
“很难受吗,还能起来吗?”方识木看她眼睛越来越红,稍微有点慌乱,顺着额头摸到南望的脸颊。
南望稍微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你应该是有点发烧,你今天有工作吗?”方识木手轻微碰了下就收回,然后把被子掖严实。
南望嗓子像是含着刀片,她还是摇了摇头。昨天的采访算不上急,稿子雏形她已经写好,今天周六,只要明天晚上之前发给领导看就行。
方识木点点头,“那你再躺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南望视线追随方识木,看他出了房间,以为他要让她在这自生自灭。
不一会儿,方识木端着水杯走进房间,南望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没有动,但是眼神看到方识木的瞬间还是亮了亮。
方识木对上南望视线的一瞬间怔了一下,然后迅速移开视线。走到床前,伸手从南望脖子底下伸进去托住南望,动作轻缓地慢慢让她坐起来,然后用被子裹住她。另一只手拿着水杯喂她。
“先喝点水,一会儿我借个车送你回去。”这边离市中心算不上太远,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与其在这边小诊所挂水,不如回去找个医院。
南望本来嗓子就干痛,这下顾不得别的,就着方识木的手大口喝水。一杯水喝完这才稍微缓过来点,“谢谢。我打个车就行,不用麻烦你了。”
方识木没理会她,又托着她躺下,“再睡会吧,等会早饭好了我端上来。”
方识木拿着水杯开门出去,关门之前回头说道:“周末这边不好叫车。”说完关门出去。
南望确实头晕得厉害,迷迷糊糊又睡过去,睡过去之前好像看到方识木又进来了一趟在床头柜放了什么,南望没力气管,直接睡了过去。
方识木又倒了杯水放到床头柜这才准备去做饭,离开的时候看南望睡过去,这才毫不闪躲看着南望的脸。
她发着烧,脸很红,原本看着清冷的脸这会像是委委屈屈的小朋友。他们将近五年没有面对面见过,但其实这五年他无数次看到她,在她大学的公众号。她真的很优秀,好像各种活动她都会参加,各种奖项拿了个手软。她在他不曾涉及的领域闪闪发光。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去洗手间拧了个毛巾放在南望的额头,这才下楼准备早饭。
南望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好像回到了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在那个没人认识的小城里,两人白天用脚步丈量着每一寸土地,跟镇上的手艺人学做陶瓷,学捏泥人,然后南望学够了就坏笑着将手上的泥抹在方识木脸上,看他狠狠皱眉又无可奈何看着她,然后突然用手臂揽过她的脖子,用沾着泥的脸颊去贴她的,看她惊声尖叫然后跟着忍不住笑出声。
第一天到小城的晚上,南望仗着两人都成年了,非得拉着方识木去酒吧见识见识。方识木一向不喜欢吵闹,拉着南望不肯进去。南望拽着方识木的胳膊摇晃,见方识木实在不肯,也不拽他了,就面对面贴近他,眼睛水汪汪盯着他,嘴巴略微一瘪,轻轻地说去嘛。南望在拿捏方识木这方面实在擅长,方识木耳根红红,然后认命地带她进去,边进边强调不准喝酒。
南望目的达成,表情迅速一收,狡黠地笑笑,然后牵着方识木的手走进小镇上的清吧。南望的听话想来只听自己想听的。于是那晚南望果不其然喝醉了。她喝醉了也不撒酒疯,只是乖乖地坐着,要不是方识木一直盯着她,可能还注意不到她醉了。南望缠着方识木要背,方识木捏了捏她的脸,然后在她面前蹲下。
两人定的民宿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方识木刚把南望放在她的床上准备离开,就被南望搂着脖子拉回去。对上南望水润的眼睛,方识木呼吸窒了一瞬,周围的温度逐渐上升,气氛暧昧。
“南望,南望,还清醒吗?先吃饭好不好?”
南望身上阵阵发热,软绵绵的,嘴里嘟囔着:“不要...不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