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特招的只有哥哥而已。”
说起这件事,山田胜登的心里一痛。两年前曾受过的伤又一次向他奔涌而来。
“国三的时候大阪桐生就来家里商讨哥哥进他们学校的事情了。”
“我没有被选中。”
“可是前辈也被选到了稻实,这也是……”
“不是的。”山田胜登直视雨宫绫,他不会欺骗女孩子。“我是自己考上的稻实,并不是稻实的棒球特招生。”
雨宫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普通生和特招生是不一样的,稻实的棒球特招生一般都是少棒队中实绩出色的选手,王牌或者是4棒的中心打者;或者是被选入U15/青年国家队的选手。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通过学校专门的棒球测试也可以入部。
显然前辈是参加了测试的……但是他并不满足稻实选拔特招生的要求。
雨宫绫意识到这一点,她唯有沉默。
“新闻里只重点突出了哥哥是大阪桐生的特招生,我只是顺带被采访的,所以大家都以为我也是。”
山田胜登有点自嘲:“当时被采访的时候我也曾偷偷立下誓言,发誓自己一定会成为优秀的选手,自己以后一定不会比哥哥差,可结果……”
他低下了头。
“来到稻实以后,在队里是很开心的,因为是少有的投手,大家都很照顾我,监督也愿意给我机会让我上场比赛。可是,可是我发挥的并不好……”
“没有这回事!”雨宫绫立刻反驳,“对阵成孔学院的时候,前辈不是完全压制了他们吗,那时候是……”
“那只是因为你在场前提醒了大家成孔的守备和打击喜好吧,所以那天的投球非常顺利。”提起那天的比赛,山田胜登的眼神再一次暗淡了。
“那只是……”
“这不是巧合。”山田胜登很肯定,“雨宫你拥有出色的看球天赋,非常非常强。你的能力为大家提供非常大的帮助。”
“而我明明身在比赛之中,却无法清晰的看出这些……这些都让我意识到了自己能力上的不足。”
“后面和哥哥的对决也是……哥哥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太了解我了,而越是这样,我就越想证明自己。那天原田也看出来哥哥有引诱我投变化球的趋势,只是我不听他的配球执意要投变化球。然而越是想要投好却越投不中……最后还是你来提醒了我。”
山田胜登平平地叙述了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没有夸张,也没有贬低。他的口气冷静的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他说:“我不仅在投球上无所建树,不能为队友们减轻压力,还因为任性投球,让大家最终输掉了比赛。这些都已经足够证明我在棒球上没有天赋。”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山田胜登如此直言。
他当然是痛的,只要看到那双熬的通红的眼睛就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容易的一件事。
雨宫绫在此刻也感到了痛苦,她万万没想到,她只是想要让前辈能够与他哥哥对决,她说出的话却成为了压倒前辈的最后一块石头。
她只好尽力在话中去弥补,“比赛会输也不全是投手的错。你看,你看成宫鸣不是也常常在投手丘上不听配球吗,前辈只有一次而已,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山田胜登轻轻地摇了摇头。
“刚进学校的时候,我就想,就算废掉这双胳膊和手臂,也要全力投球,要像金枪鱼一样,游到至死方休。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和鸣做的练习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同一位监督教出的选手,为什么我投不出轨迹刁钻的变化球,为什么我投不出145的球速,为什么我在投手丘上那么手足无措,不能像鸣一样发挥出实力?”
“鸣能说出「我就是未来的王牌」这样的话,为什么我说不出口?”
山田胜登的话里充满了苦涩,但他还是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