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柔声在耳边嘱咐:“不好受莫要忍着,得发泄出来心中才能舒畅。什么也别想,别怕,回去睡一觉,睡一觉便好了 ……”
她看上去比方才平静许多,娄执却不觉得她心底真会如面上这般。
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柳姝青有片刻的心安,闭了闭眼将手环上他,说了声好,“你,你记得早些回来。”她鼻子有些酸,那句小心些别受伤没敢说出口,只敢叫他早些回来。
娄执嗯了声,片刻后二人便分开了。
送她回去的人是陆彦之的护卫,她晓得此人,因为书中提到过,此人跟着陆彦之是从开头便跟到结尾的。她虽晓得此人,却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即便是天阴了,不到雨落下来那一瞬,谁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何时会下雨,也会生变故不是吗?如今所发生之事早已崩离原剧情,她早该料到会生变故。
思索间,车已驶至主街道,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及议论声,柳姝青合上了眼,手心攥紧了衣角 。她晓得车行到了何处,男人惨死的画面在度浮于眼情前,叫她在心中一遍遍祈求能快些离开此处。
可惜天不遂人愿,车渐渐慢了直至停下来。
外头有人在清理尸体,路中央横着几具尸体,还没有人来此移走。
护卫跟着陆彦之好些年,什么场景没见过,若方才路边见些尸体,他还没觉着有什么,此时也忍不住到吸口凉气,不忍在看。
这靠近了施粥的地方,看着横七竖八趟了一地的人,均是死状惨烈还到处都是血迹与呕吐物。
许多人在这一带吃的粥,吃完又爱歇在此,待药效发作,此处横死之人便是最多的。
柳姝青听到了一阵哭喊声,似是孩童的,她颤着手,掀开了帘子。
她不敢看地面,便先仰着头看了眼天,却发现不知何时 ,那乌云密布的天变得愈发阴沉,大片乌云笼罩着她,低的好似要压下来,叫人喘不过气。
视线慢慢下移,地面上入眼是一片狼藉,那睁着眼,七窍流血面色发黑的人身旁,一个衣衫破旧的孩童坐在地上,观望四周大声哭泣着,很是无助 ……
她匆忙放下帘子,整个人躲在车内不敢在去看外面的景象,眼眶渐渐湿润。
如果 ,如果她早些想起那刀疤男是何人,是不是有可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要是在快些便好了……
她不晓得是如何回的住处,只记得强撑着将事情经过讲了个大概,而后在王绍之的带领下去了娄执的屋子。
屋中无汗味也无香气,到是有股浓厚药草味,嗅着很是苦涩难闻。
她闪过丝疑色,顺着味儿寻到屏风后,案几上放着碗乌黑的药汁,药汁早已凉透,她端起在鼻间轻嗅,味儿便是这碗药发出来的。
“还说未伤到,骗子。”她看着药罐子低声呢喃了句。
想到他又受伤了,还不想叫自己晓得,柳姝青有些难过,她到柜前一一翻找,在里头找到了一罐膏药。又是吃又是擦的,只怕是伤的不轻。
她眸色微沉,将药放回了柜中,来到窗前望向陆家的方向,不免有些担心。
晚些时沐了浴,想起娄执的话,她点上安神香,带着还未完全干的湿发趟到了床上,想着睡一觉便好了。
都是纸片人,睡一觉便好了……
柳姝青想安慰自己那些都是纸片人,可到最后,她越来越没法说服自己,那些人原本就是没有生命的,存在着只是为了有这样一天,只是为了推动剧情。
如果他们都是没有生命的纸片人,那娄执是什么,也是没有灵魂与思想的纸片人吗?想起二人种种,她心中愈发难过。
怎会没有生命呢?他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同样,那些横七竖八趟着的也都是活生生的人。
柳姝青愣愣地盯着床幔发呆,昔日明亮透澈的眸子好似蒙上了层灰。
如今出了那样的事,在没人敢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