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晕过去,娄执原以为她会早些醒过来,不想等了许久也不见转醒,那个时辰又寻不到大夫。
他在床边守了一夜,一边担心一边接受她来自另一个时空一事,等天泛起鱼肚白,才唤跑堂的为其寻大夫来。
好在只是有些血虚,加之受刺激所致的晕厥,吃几副药,休养几日便可。
柳姝青来到窗前,眼见娄执出了客栈,不由得想起他方才端着药碗离开时的场景。
男人行至门前,忽然顿住步子,背对着她只微微偏头,留下一句话:“以前是柳姝青,往后也只会是柳姝青,你便是你。”……
她的心莫名变得慌乱,似乎隐隐有些欣喜,她抚上额头揉了片刻,不在去想此事,又观察了一番周围,看着外头的人群,心中的想法愈发强烈起来。
柳姝青闭了闭眼,在睁开时,看着昨夜跌进的那积水塘,因悬于上空烈日,此时蒸发得只留有一小滩,她轻叹一息,合上了窗户,回到榻前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行至门前,却觉着哪里怪怪的。她低头一瞧,似乎不太对劲,一只手缓缓探到胸前,她呼吸一滞,霎时瞪大了眼,她的衣裳换了,不仅衣裳换了,还未穿抹胸与亵裤!
她感觉折番回去,边从行囊中找着衣裳,边暗骂自己大意。
一人出去不太安全,便找出了特意准备的衣裳换上。娄执与她平日穿的衣裳料子与颜色太过华丽,出门在外,又是特殊时期,打扮得太过惹眼,不太好。
这初时心中不好受,醒时便未察觉衣裳被换了。可那深更半夜,能为她换衣物的,除了娄执便没有旁人了。
一时间柳姝青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双颊慢慢染上抹红晕。
虽说以娄执的为人,他是不会看些什么,可二人如今的关系,如此亲密的事还是叫她难以接受,她情愿着湿衣睡一宿,如今又非冬日,也不怕受凉。
只是,脱都脱了,他未何不将抹胸与亵裤一并换上,莫不是不会系带,那穿亵裤总会吧?
娄执初次脱姑娘家的衣裳,是不怎么会穿,又因记着她入眠素来不穿抹胸,而二人同睡这些时日,他一直以为柳姝青还保留着这习惯,便没为其换上了。
至于那亵裤,脱下时已为她换上下裙,到是什么都瞧不见,碰不着,若为其穿上,免不了会触其肌肤。
柳姝青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羞赧,有意不去想起此事,每每忘却没一会,脑中便又会蹦出此事,叫她很是别扭。
“娘子,娘子?”
见她望着一旁的摊贩愣神,一旁的年轻妇人凑近了些,连唤了几声。
柳姝青回过神来,面上略带歉意,接着听那妇人说话。
“陆宅离此处有些远,娘子若是步行,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妇人将其上下打量一番,瞧她一身细皮嫩肉,那帷帽之下的容颜更是比旁的人好看几分。
她一身缃色衫衣和驼色破裙干干净净,一个补丁都没有,看着像是新衣裳,与富贵人家相比,这衣裳料子虽说不上好,却也不算太差。
见她打听陆家,没准是陆家的远戚也说定,且如今这时候,还能收拾打扮成这般,想来是个家境殷实的,大抵是被娇养着的长大,没干过重活走不快的。
如此一想,那妇人便为其估摸了脚程。
妇人说话间,目光随意一瞟,瞥见不远处排起长队的地方。
她仔细观望一番,随即伸手指着那处道:“娘子看那,在那施粥的,便是陆家人,你若怕寻不着陆宅,不若直接去那,让他们带你去陆家……。”
她瞬着妇人所指的方向望去,便见远处有支摊施粥的人,一听那是陆家人,她面上总算露出了微笑。
陆家仆人会在此施粥,如此大事,必然是得了主子吩咐,这么说来,柳芳枝一家三口已从汴京回来了。
还好,此处剧情似乎没变,她松了口气,同妇人道了声谢便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