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老旧的小屋,可见她家并不富裕,如今多个孩子多张嘴。
她儿媳刚生产完,月子里该吃些好的补身子,这段日子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并非柳姝怡同情心泛滥,她只是想起因生了女孩,而不被家人待见的母亲和姑妈,更想起了家中人说她是赔钱货的过往。
在看那老妇人没有半分不喜儿媳生的女婴,她莫名心生好感,这才留了钱财作答谢。
然而,娄执见了,只当柳姝青此举是好心。
他虽没说什么,见此举时,却是抿着唇,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娄执只觉着她善心泛滥,天底下可怜之人多了去了,她帮得过来吗?
天蒙蒙黑时,他们才赶回了庄子。
待主子两回了屋子,红柚便赶紧去了厨房,吩咐下人烧热水熬姜汤。
四个人里,只有娄执湿透了,柳姝青便以喝姜汤为由,让他先去洗浴了。
恐她着凉 ,娄执草草洗了几下便出来了。想起她苍白的面容,娄执又叫厨房的人熬了去寒的药。
柳姝青在浴室里头待着,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那妇人生产的一幕。
想起地上的血迹,与屋中那稳婆一声声催促的声音,这辈子坚决不生孩子的想法愈发坚定了。
因着娄执午时吩咐过,厨房便没在为柳姝青熬那安神药。
晚膳过后,她吃了药便早早睡下了,娄执见她合眼趟在榻上,将屋中的灯火熄灭,只为其留了盏蜡烛,而后提着灯笼出了屋子。
大雨过后,山林间起了白雾,远处的山头早已隐于白雾中不见了踪影,上空依旧聚集着一层云,天红红的,好似还要在下一场雨。
娄执拎着酒来到亭中坐下,他看了眼微微亮着光的屋子,翘起腿开了坛酒便开始喝起来。
半个时辰后,柳姝青从梦中惊醒,她忽地睁开了眼,察觉光线暗下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起屋中光线灰暗了,烛台上竟只点着一盏蜡烛。
她揉了揉眼睛,对方才的梦还心有余悸,起身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娄执不在,心中莫名有些落寞。
柳姝青睡觉素来不穿抹胸只穿里衣,梦醒后睡意散去,这会想要如厕,只草草披了件披袄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