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今已嫁给娄执,自然不能在如此唤她,便只能唤三娘或六娘了。
三娘是随娄执在娄家的排行,而如此称呼,六娘便是柳婳姌在娘家时的排行来称呼的 。
然而,红柚不知的是,柳姝青原在家中也排老三,若真安排行叫,是该唤她三娘。
她自从来了这睡眠一直不太好,几乎每晚都要点安神香或是吃安神的汤药,才能快速入睡。
柳姝青打开那瓶烫伤药,用修长纤细的手指涂抹着伤处,朱唇轻启:“不用。”
她不敢睡的太沉,今日两人相处了一天,她观察了一番,发现娄执对她的态度 ,好似时好时坏。其他虽没什么可疑古怪之处了,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观察一段日子才能看出好坏了。
红柚闻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听柳姝青拒绝,不在说什么。
这长夜漫漫,又是新婚夫妇,她猜二人是还要做些什么不会过早睡下。
待红柚为她将发髻散开,便自己退出去悄悄合上了门,烧热水去了。院中有两个贴身丫鬟伺候,昨夜守夜的是庆锦,今夜便是红柚了,等她回来时,柳姝青将她遣走了。
红柚没多问,带着奇异表情离开了,回屋的路上还边走边笑。
如今屋里只剩二人,柳姝青抬眼望了眼镜中的人,娄执衣裳整齐的拿着本书端坐在桌前,目不斜视的看着那本书,时不时翻动书页,丝毫没有要睡了的意思。
柳姝青也继续梳着头,将一头青丝梳得不能在顺溜了,她又净手擦润肤膏。
她觉得如此等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该开口与他说好才行,柳姝青下定决心,起身来到娄执身旁坐下,欲开口,不料娄执忽地放下书本,率先开口道:“我有话同你说。”
“什么?”他说的极快,柳姝青一时未听清,眼中带着丝不解。
娄执见她未听清,又鼓起勇气,放缓语气说了一遍:“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同你说。”只是到最后愈发小声,好在这次她听清楚了。
“说吧,我听着。”对上那闪着星星点点亮光的眼睛,他将要出口的话,哽在喉中,一时不知将这一切说出来会怎样。
也许,她会失望会难过会后悔,会觉得自己命苦,嫁了他这么个废人,娄执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不敢在往下细思。
半晌,一旁坐着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他深呼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道:“我,其实是不举之人。”
他说完话,目光飘忽,不敢在与身边的姑娘对视。
闻言,柳姝青扣指甲的动作一顿,一时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娄执会主动说出来,是因为什么?是觉得不举心中对自己有愧吗,还是别的?
可不管什么原因,如此一来,她似乎不用在担心娄执有什么特殊癖好,会将自己如何了。
她本来没打算将此事挑破的,想着以身子弱要调理为借口不与他同房便可。
等成王一死,临近《折枝雀》大结局,她便以无所出而自请下堂离开娄家,好歹夫妻一场,也不想闹得太难看,便好聚好散得了。
“我应当早些说拒绝这门亲事的,可我好面子,所以……”
见他撇着头,看不清是何表情,可听这语气,似乎很自责和羞赧。也是,哪个男人不举叫旁人知晓了怎么可能不尴尬。
她虽没有怜悯之心,可还是该做做样子,但对于这事,也不晓得怎么安慰人,于是,她放柔了语气,一脸无所谓道:“没关系,这事,我早便知晓。”
此话一出,娄执身子一僵,脑中一片空白,只来回飘着那句我早便知晓这句话,他猛的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眸,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知道什么?”
似是不久前饮酒的缘故,那清冽的声音掺杂着丝沙哑。
见他反应有些大,柳姝青眨着无辜的眼睛,弱弱的说了句:“你不举的事。”
此话一出,屋中安静的出奇。
柳姝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