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2 / 3)

:“我,你是谁,怎在我屋中?”

见他反问自己是谁,柳姝青蹙了蹙眉,心中有些疑惑,盯着他好一会,见他这样不似在说谎,心中得出个结论,他这是,睡懵了?

毕竟是新婚第一晚,他又喝醉了酒,应当是没反应过来,不是意图不轨就好,柳姝青暗暗松了口气。

虽这样想着,她还是未放下戒备之心,依旧紧攥着被子警惕得看着面前的人,“我们昨日成得亲,三郎这是忘了?”

“嗯,想起来了。”

娄执装作一副忽然记起一切的模样,起身准备离开。忽的,想起黄四郎说她自幼体弱多病,身子不太好的事来,娄执转回身来,小声地问:“夜里凉,你,还要被子吗?”

夜色朦胧间,看着他那明亮闪着微光的双眸,柳姝青一楞,张来了张嘴,随后摇了摇头,“多谢,不用了。”

那之后,柳姝青没敢在睡着,直到卯时,她才合上疲惫的眼睛睡下。

第二日又是一早便起来了,她醒时娄执已换好一身朱红色衣袍,将头发也一并梳好,如今的他也不过十九,却不在似两人初见时那样只用发带扎着马尾,他此时已戴着发冠。

其实娄执从前扎高马尾,是不守礼数的行为,在中原除了孩童没人会散着头发,男子虽未及冠,却也要束着头发,只是没戴冠。

《白虎通》中记载男子幼,娶必冠。

男子娶妻前一定要及冠,女子出嫁前一定要及笄,娄执要娶妻自然得行冠礼才可,娄家便为他提前行了冠礼。

提前行冠礼这事不奇怪,只是多见于皇家。

行冠礼后便有了表字,在这之前娄执是有名无字的。

子都便是他的字,亲近之人便直接唤他子都或娄都。

柳姝青不知他起了多久,可见门都紧闭着,屋里头没丫鬟候着,他应当是一早便起来自己收拾了。

似是怕将她吵醒,娄执的动作一直都很小心。

他没回头,却觉得背后好似有道目光盯着,没过一会,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晓得是柳姝青醒了。

柳姝青将铺子卷好放回了柜子里,一会要是让丫鬟进来瞧见了,那两人未同房的事便漏泄了,她估计娄执不举的事也没多少人知晓,否则,这事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了。

今日是两人成婚的第一日,自然要穿的喜庆些,红柚特意为她找了套云锦的棠梨色上衣与杏色破裙,外穿一件媚蝶色外衫。

她如今已嫁做他人为妇,自然是不能够在梳以往的少女发髻,红柚便为其梳了单螺髻,又插了几根发钗与簪子固定和装饰。

两人收拾好便要一同去拜见家中长辈了,顺带着让她认人。

她是新妇,按规矩今日需一大家子一起用膳,要与一群不认识的人用膳,想到这柳姝青有些头疼。

巧的是,娄执也不太情愿同一大家子用膳,他向来都是在自己院里吃,除个别特殊的日子才会一大家子聚在一块。

夫妻二都顶着黑眼圈,精神状态不怎么好,毕竟两人睡得晚起的又早。

只是这副模样却让红柚很是震惊,她瞧着好似被吸干了精气的二人,误以为两人昨晚同房了,顿时觉得上次在香茗楼听到的话不可信。

柳姝青瞧红柚神情古怪的看着自己,似是有话同自己说,却是一直未开口,看得她一脸茫然。

昨晚的事到底很尴尬,她与娄执自醒来到梳妆打扮好,谁也没主动开口,便这么出了婚房。

昨日她并未怎么打量娄执的庭院,如今出了屋子,才得已好好观察一番,他的院落比她在柳家时住的院落要大许多。

庭院中有一小片翠竹,还有一些她不晓得名字的草木,院角矗立着有一棵树干蜿蜒曲折的垂柳,如今已抽出了新枝嫩芽,春风拂还时那柔软的枝条便轻晃起来。

垂柳旁还立着棵高大的桂花树,树下随意摆放着竹榻,竹榻上的弓栅腿条案几上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