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你我往后怕也见不着面了。”
“你要嫁人了?这……”柳姝青实在感到意外,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她咳了一声,“抱歉,是我失礼了,只是,你可知对方底细?”
长月娘脸上摇摇头,颇有些无奈,轻轻叹了口气,“亲事是母亲为我寻的,父亲没意见,听说那人是母亲家远戚,刚弱冠,在临安有几间铺子,虽不是大富大贵,日子到也好过。”
长月娘所说的母亲并非生母,而是长家的大娘子。
她听着长月娘对自己未来丈夫所知道的所有信息,如此简短,写在纸上也不过聊聊几字。她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说点什么好,她知道这婚事对长月娘来说,或许已经很不错了 。
长月娘知道这是门好亲事,只是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拨动揪扯着,始终有着挥之不去又道不明的感觉。似是太欢喜,又有些抑郁,高兴与惆怅来回拉扯着,想着许是因此要就此离开汴京了的缘故,才叫她心中郁闷。
想到柳姝青在柳家日子不太好过的样子,长月娘有些替她担忧,只怕柳家人日后会将她随意许人。
好半天都没人出声,柳姝青为了活跃气氛转移话题道:“哎,话说这出汴京,去很远的地方是不是很麻烦啊?”
“当然,出门办事皆要有过所才行。”长月娘喝了口放凉了的茶,不知心中想着些什么,偏着头看着远处此起彼伏的山峦。
“过所,是什么?”柳姝青听她说过所二字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不太确定。
她这话一出,长月娘看着她,有些震惊,试探性的问她:“你不知道?”
见她摇头,看来是真不知道了,长月娘为其解释,“没有过所便出不了汴京更别提去其他地方了,就算侥幸离开也去不了其他地方,这过所便是路引。”
听长月娘这一番解释,她大慨明白这过所是什么东西了,过所应当是护照一类的东西,只是如今听长月娘这么一说,她想到自己跑路的计划 ,心里着急起来。
起初她并不知道还有过所这种东西,如果还要申请办手续有过所,她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是不可能做到的。
她暗骂想自己太大意了,准备得不充分,正当她着急间,脑子里忽闪出个人来,那便是早已跑路的女配,正主柳婳姌。
她以前还以为在古代生是想去那就能去那的,没有身份证明与护照一说,所以柳婳姌才能轻易离开。她一直认为自己也能轻松跑路,现在才知是她鲁莽了,对这里了解的不够深入,也没有周密的计划。
想到这里隔音效果不好,于是柳姝青凑近了些低声寻问长月娘:“月娘,那你说,咱们汴京就没有什么造假过所的人吗?”
长月娘思索片刻,看了看她:“这专门造假的人就跟造假货币的人一样,一直都有人弄的,可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
长月娘说话间嘴中喷薄出荔枝的清香,应当是她喝了荔枝果酒的缘故,这到是十分好闻。长月娘脸颊微红,语气带有些肯定:“要寻这种人,明面上可寻不到,估计也没人敢冒险用假的。”
“我曾听说那白玉堂私底下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只是这官府无凭无据的,也不能随意拿人。但近些年官府查的严,如今是没在听说过了 ,应当是不敢做了,可那的汴京西市的承德鬼市应该有……”
长月娘这话,彻底将她燃起的希望浇灭了一大半,使她在发起愁来,鬼市啊,她要怎么去还是个问题……
“姑娘看呐,那边的雨好像要下过来了!”
长月娘的婢女突然伸手指着窗外,几人寻声望去,那远处的山早已隐匿在白雾中。湖边的柳条在风中凌乱发出声音,不知何时起天色阴沉,压的低低的,有些沉闷。
这天变的到是快,方才还热浪四起,这会却是乌云密布。
没一会,雨水便从远处的荷塘那边一路下了过来,只一会她们眼前已经开始有雨水沿着瓦房落下,只听见滴滴答答的一阵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