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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月倾温 1937 字 2023-08-19

拉自己的头发一边问:“这人谁啊?为什么要打你?”

“一个疯子。”曲棋嫌恶地说,然后抬起没用来捡烟头的那只手把她好不容易捋顺的头发重新揉乱,开始发散自己身为一个长辈的絮叨式的关爱,“你什么时候才能稳重点啊,整天咋咋呼呼的,什么人你都敢不管不顾地往前冲,被他记住你了以后要报复你你怎么办?”

曲米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嫌弃地说:“你有没有良心啊,我这都是为了谁,他都准备打你了好不好!”

“我会那么容易让他打吗?”

“谁知道呢,毕竟你那么菜。”

曲米总是什么烦恼都没有,看着她这样,曲棋无端想起纪梧的脸,他从来没有在那张脸上面看到过曲米这样的表情。

“你啊。”他无奈笑笑,说:“这两天别自己出门,上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曲米当即拒绝。

“拒绝无效。”曲棋说:“就这几天,等我确定了那个人不会过来,你让我接你我都不接。”

“行吧,但是我不给你加油,你也别想坑我加油钱。”曲米一脸警惕,然后突然想到什么,问:“对了,你今天来干嘛了?”

“跑腿的。”

“不对劲,以前你都不来的,最近怎么这么勤快?”曲米伸出食指在曲棋面前晃动,神秘兮兮地说:“哥,你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的,快点拿了你的东西上楼。”

曲棋把何穗让送过来的东西交给曲米,坐上驾驶位,用免洗酒精搓了搓手,趴在方向盘上安静地待了一会儿。

他脑子里的情景纷乱复杂,张朝和纪梧同框的画面一再出现——有他亲眼看过的,还有他根据纪梧的描述联想出来的。

没有一个画面是平和的。

在那些画面中,纪梧总是处于弱势。可直到一个小时前,曲棋才知道,纪梧什么都清楚,她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安排,并不需要别人帮助。

那是在他又一次表露出可以帮忙的意思的时候。

当然,纪梧还是拒绝。

于是曲棋又说他也担心曲米会有危险,纪梧顿了好久,说她会搬走。

曲棋无言片刻,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尽快摆脱这种困境。这几次看到你,你都让我感觉你很累。”

纪梧又沉默很久,仿佛是在权衡纠结,最后她很庄重地先和曲棋说“谢谢”,然后说:“他最近在我面前一直压抑自己的脾气和性格,你等一个小时后再下去,他应该还会在门口等着,帮我惹怒他就好。”

“只有这些吗?”曲棋问。

“对。”纪梧说:“如果我要自己惹怒他,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但你只要让他以为你和我关系很亲密,会很容易做到。”

曲棋问:“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够了吗?”

纪梧点头,再一次说:“谢谢。”

曲棋想说不用,最后还是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说:“放心,会惹怒他的。”

纪梧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曲棋觉得很勉强,虽然她已经在竭力掩饰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曲棋才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纪梧。

而纪梧,也从来没想过让他了解。

曲米说他“不对劲”,曲棋觉得是有一点的——他对纪梧的好奇与在意,好像比他想象得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