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足够跪地的汉子在死亡后无头的躯体做出最后一个动作——他向着店小二的方向动了动。
掉在地上头看着那个方向,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一个死人头的笑。
温柔捂着自己的嘴,压住了尖叫。
她顺着那颗人头的目光看过去,才看到店小二身后泪眼婆娑的小姑娘。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竟什么意思,苏煜的刀却冲那小姑娘而去。
温柔大骇,下意识抽刀拦截。
同时一根细针也冲苏煜持刀的手而去。
苏煜的刀无声劈开细针。
“噹!”
星星刀险而又险地截住了苏煜的刀。
在星星刀的刀光映射之下,苏煜的刀终于露出上面细密的放血槽。
她的刀尖甚至已经削断了小姑娘的发髻。
“老大你干嘛拦我?”苏煜歪了歪头,看向温柔。
温柔还没有回答,被她护在刀后的小姑娘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叫。
死亡理她太近,甚至有隐隐的痛残留在她头皮上。
温柔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倒也吓回了精神,她板着脸问苏煜:“你为什么要杀她?”
苏煜收回刀:“因为他要杀她啊。”
她的手指向了店小二。
温柔转头看向店小二,他的脸涨红,眼睛里都是报仇和杀戮带来的疯狂,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地上的血一起迅速生长。
“你为什么要杀她?”温柔问道。
店小二俯视着地上的小姑娘。尽管他连承受苏煜的目光都困难,但当他俯视这个小姑娘的这一刻,他却仿佛同样成了一名有武功傍身的人,高高在上:“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是这些强盗的女儿了!”
温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的目光在滚落在地上的头颅和小姑娘脸上审视着。
地上汉子浓眉方鼻,而小姑娘却甚是秀气,没有什么相似。
就连此刻满脸扭曲的店小二同小姑娘都比他俩更像一些。
只是此刻,温柔听闻店小二的话,也忍不住犯了难。
眼瞅着地上倒地的汉子还穿着绸缎衣服,而那个小姑娘面黄肌瘦一身粗布还打着补丁,想来日子也不算好过。但贼匪女儿是否曾参与过烧杀劫掠,这谁又能说得准?
若是小姑娘没干过坏事,岂不是冤杀了她?
若小姑娘干过坏事而一时心软而放过了她,岂不是害了旁人?
倒在地上的小姑娘不敢相信地看着店小二:“你明明知道我爹对我非打即骂,只有一口饭吃而已。你之前分明还说过知道我和我爹不是一样的,你很同情我的……”
“你爹对你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店小二的眼睛里疯狂和恨意越发明显:“你伯父和你爹借着鲸吞派外门弟子的名头接了护我全家的镖,结果却半路杀了我全家,他们都死了,你凭什么活着?十二年来,我都被当成狗一样使唤,你至少还是个人。你要一条狗同情人?”
“那也不是我杀的啊!我那个时候甚至都不一定出生了!”小姑娘被吓到想躲到温柔背后。
“可你不也吃着我家的家产吗?”店小二冷笑了一声:“你只是吃的少了,不代表没有趴在我全家尸体上吃而已。”
“我也有妹妹,我爹娘也有女儿!她呢?你至少都还能平安活着!”店小二恶狠狠地瞪着她。
此话一出,温柔和窗外的许天衣都皱起了眉头。
或许这小姑娘的确罪不至死,但店小二的话也难说有错。
这种灭门之仇又岂是外人两句能让人释怀的呢?
温柔的迟疑被小姑娘敏锐地捕捉到,她哆嗦了起来。
店小二见此却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并不大,却特别尖锐,听得温柔和许天衣都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要她死是吗?”苏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