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碎片落在地上,似乎还能看见滚滚热气冒出来的白烟。
我实在是太害怕了,那股恐惧几乎从的胃部翻滚至我的咽喉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完全是我身体当中下意识的动作,有什么东西在暗中保护着我……但是我身体当中的那种异样的存在更让我感到害怕,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是不可名状之物,是我受到诅咒的根源。
一旁的太宰治将我的一举一动观察得清清楚楚:“果然么,你是真的不知道你有异能啊?”
“太宰先生,异能是什么东西?”我有些疑惑地问他,在甜品店工作时,我倒是听说过一个经常光顾的拥有着跟特别的发色的客人和他的同伴说到咒力什么的,完全没办法理解呢,应该是中二少年们的玩笑吧。
“她居然真的不知道!”太宰治毫不顾忌形象的张大嘴巴,突然站到了我的对面,也就是森医生的身边,对我指指点点地说到。他和森鸥外都是熟读心理学的专家呢,想要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不是轻而易举吗。
森鸥外也摸了摸自己满是胡茬的瘦削下巴:“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处理——总不能放任有才干的异能者在危险的横滨游荡吧……还有可能去到那个更是危险的武装侦探社,这可不行!”
虽然两人并不相像,但我总觉得有着浓浓的父子情呢。
太宰治在森鸥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我没能听得清楚,只能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捂住那个已经不怎么流血的伤口。
只见森鸥外站了起来,来到我的身边,我没感觉错,他是真的拥有很高大的身躯,他摸了摸我的脑袋,与我想象中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似乎把我冰凉的头发给烘得暖暖的,但是 我觉得他接下来说的话更为温暖——
“养一个孩子也是养,两个也是养,再多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来我们港口黑手党吧?包吃住,每月还有不菲的收入哦。”
“松野君,我们也许以后会成为相亲相爱的同事噢。”太宰治围着我转了个圈,不知道从身上哪个地方拿出了一卷绷带,正准备把我手臂上的伤口缠绕起来。
“太宰君,伤口是需要先消毒的……而且,只用缠破损的地方就可以了啊!”森鸥外颇为头疼地把已经缠住我的整个小臂的绷带拆开,只见破损的伤口甚至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
异能者的身体恢复能力确实比普通人要好不少,但是如此之快,也称得上是天赋异禀呢。
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用镊子夹住一个棉球,在桌上置放着的一瓶开封了的碘伏中蘸了蘸,轻柔地涂抹在我的伤口上:“美丽的小小姐,身体上不能有疤痕的哟,可千万不要留疤才好。”
“其实一会儿就会好。”我低头说道,我有些不敢直视他那双太过于诡异和瑰丽的红色瞳孔,我想没人注意到,我的耳朵边上红成什么样子吧?
此时我并没有看到,太宰治是何等表情,当然,他应当是没有表情的,他一直是喜怒无常的那类人,聪明的不似人类。
他站在药柜前的阴影处,用玻璃棒搅拌着那杯由降压药和升压药混合的不明物体。太宰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问题,又像是在放空自己,鸢色瞳孔毫无高光。
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里,冰冷的蛇类缠住了如同宝藏一般闪闪发光着的猎物,而这个猎物单纯得可怕,压根不会去想表面温顺的皮囊下,包裹着怎样的祸心。
但那气息转瞬即逝,又变成了眯眯眼模样,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我的新同事,我们一起去吃螃蟹吧,不用担心钱哦,森先生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