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口医院(3 / 4)

法相通的深渊的底部。

直到听到刹车的声音,铁男载着梓来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走廊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野口综合病院。

这一晚,衫纪梓在病房外一直等待着。

据铁男所说,三井在昏迷前一直在念叨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梓,不甘愿被她看到这幅挫败的样子。

她就像一个置身于室外的人,安静透明地站在病房外,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直到病房的灯光黯淡下来。

由于失血过多,三井寿还没有醒来。

护士简单和梓说了一下他的情况,才知道三井受了很严重的伤,下颌缝了几针,又少了两颗门牙,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他需要休息,病房也不能进去,衫纪梓坐在外面走廊的靠椅上,一直等到了天亮。

或许是夜里受了风寒,她鼻子塞住,头也有些隐隐作痛。

护士早上来换班走过来,似乎是这才注意到梓,问了句:“你是三井君的家属吗?”

衫纪梓慌忙站起身:“我是…”她停顿了一下,“他是我学长。”

护士了然地点点头:“三井君还在熟睡,可能没有那么快会醒来的。”

“请问,伤势看上去很严重吗?”小梓的睫毛颤了颤,“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和另外一位病人打架过激,掉了两颗门牙。不过现在没醒来是因为用了止痛泵,有镇定作用,估计今天晚点时候他就醒了。”

衫纪梓点了点头,跟护士道了谢。

她去洗手间洗了洗脸,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衣服上还沾着斑驳的泪痕,呈深灰色。

从铁男那里拿到了三井家的钥匙,便从医院离开回到三井宅。

由于昨晚挂了很大的风,她在三井的病房外守夜感染了风寒,便拿座机给学校请了一天假休息。

重回不久前借宿过的大房子,她最初心里还莫名地有些忐忑,但很快就融入熟悉的气息中,心头涌起一股独特的怀念之情。

衫纪梓洗了个热水澡,而后进入三井的房间,将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打包好。

在这里住的那段时间里,三井并没有邀请她进他的房间参观过。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床,极简的黑白灰三色,每一处都透着冰冷的气息。

而梓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是她的照片。

梓站在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手里拿着演奏获得的荣誉证书。

拍下的瞬间她表情错愕,一双杏眼睁的很大,圆鼓鼓的,像颗饱满的葡萄,站在斜后方能看出三井的侧影。

她把这张合照落在客房的抽屉里,却没料到会被三井裱装在了床头柜。

这并不像三井寿惯常的处事风格,尽管他的床头柜出现这张照片,大概也只是一时兴起,他没那个耐心去买来一个相框收藏起来。

衫纪梓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在卧室里的,一滴泪落了下来,晕开在相框玻璃上。

她掌根贴紧眼睛,想要克制而只能发出急促又尖锐的呼吸声。

那么好的三井寿,锋利外表下都是曾经支离破碎的内里和柔软的心脏。

三井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这时的病房只有衫纪梓一个人。

他睁开眼睛,便在黑暗中看到少女单薄的身影,单人病房没有开灯,借着走廊上微弱的光亮,笔直地靠在门边,静静地摊开一本书。

“衫纪梓。”他哑声。

这是几个月以来,梓第一次再次听到三井的声音。

她猛然地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寿君,你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他用被褥遮住嘴巴,伸出手勾住她的手指问:“几点了?”

衫纪梓抬眼看了时钟:“已经过了零点。”

“让铁男送你回去吧。”三井别过脸,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