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飛行船(1 / 4)

一觉睡醒后,三井寿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他走进客厅,穿着围裙的衫纪梓正在厨房做菜。

“早安,你醒了。”她一边翻动着平底锅,煎蛋和烘培的味道在厨房中流动四溢。

“你刚刚去便利商店了?”三井站在料理台外面问。

“唔,想在你起床前把早餐做好。”

三井打开原本空空如也的冰箱,已经被食品塞的满满当当。

“我跟你说,”他望着利落正做着色拉的衫纪梓的侧脸,“你脚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

“已经缓解许多了。”梓擦了擦脖子,接着露出温软的笑容,“是及时擦药的缘故。”

切,自作主张的女人!三井涨红着脸在心里嘀咕,刻意避开对面的衫纪梓,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他已经将自己牢牢捆缚太久了,受不了一个人待着,也不喜欢过分的吵闹。不给任何人真正走进他内心的机会。

出乎意料的是,如今的梓会带给他属于家的归属感。

三井和衫纪占据餐桌两角,没有刻意找话聊,只是径自享用早餐。尽管沉默不语,气氛倒也不觉尴尬。

小梓吃东西慢且专心,三井吃完后就转过头盯着她看。

衫纪梓怀疑是不是料理不合他胃口,回看他好几次,他依然一寸不避地看,就是没说话。

到最后梓实在没忍住,问:“…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三井缓过了神,低下头没做出评价,“少走动,明天请假别去学校了。”

“最近课时有些紧张,学校还是要去的。”梓一边说一边盯着他下颌角的创可贴,“我来帮你换药吧。”

三井皱了皱眉。

也许是知道彼此身心鳞伤,默契到避开不愉快的话题。

小梓的脚踝受了伤,三井则对泷也的事还没办法释怀,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种情况下聊起昨晚发生的事,只怕会变成两个人互舔伤口,而他们都不想这样。

衫纪梓拿出消毒水,用棉签沾了沾,撕开三井脸上的创可贴在伤口上消毒。

她低着头,格外认真,头发垂到胸前,有几缕扫过他的指尖。

这个角度很适合观察她。

少女穿着自己的旧衬衫,鼻尖挺翘,五官青涩,收到异性送来的鲜花是理所当然。

凭什么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却要被那些家伙占领先机!

只不过,若是不良少年手捧鲜花献给佳人,这样的画面也太违和了。

三井寿的表情又阴沉下来。

梓视线内垂:“手上的伤也需要消毒。”

三井挑眉,这些日子里,小碰擦伤根本不用放在心上,他冷声:“用不着。”

“不行,不消毒发炎了是要去医院的。”她没被他的态度影响。

三井寿靠在椅背上,下颌微抬,轻描淡写地望着少女。

理解是一切的桥梁,纵使原本心有芥蒂,再次接触可以让两人放下心灵的隔阂。

他倾身,将手伸到她面前,无言,棉球在他生茧的掌心摩擦。心情似乎又变得不错,令人捉摸不透。

“好了。”最后,衫纪梓帮他贴上纱布。

三井低眸扫了眼,处理得很像那么回事。

“下午打算做什么?”他问。

“我想把功课预习一下,家里有几本书没带…”

“走吧。”三井寿起身。

梓跟着他走到外面:“你要出去吗?”

“顺道带你。”

昨晚还是阴沉沉的,这会儿地面上却反射着强烈的太阳光。骄阳似火,提前出来的夏蝉一直吵闹个不休。

梓跟在三井的身旁,和他并肩走着。偶尔抬头看一眼他的侧脸,下颌有伤,他烦躁抓过又黑又长的头发,树荫打下阴影,使少年看起来又野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