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在家吗?衫纪梓叹了口气,走下了一格台阶。就在此时,“咔嗒”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三井寿穿了件黑色的背心,长发凌乱,眼睫垂着拢下一层光,面无表情低眼看着她,无声扬眉。
衫纪梓拿起手里的袋子:“啊喏…这是预防感冒的药,当作是那天的心意。”
不知为何如今面对着三井心跳又开始扑通加速跳起来。
“嗯。”他嗓音有些哑,开了门,走下台阶。
唔,这是留门请进的意思吗…
梓感觉身体有些无处安放,直到在门缝里看到三井正回头,她迟疑一下,蹬掉了脚上的皮鞋,赤脚弯下腰,将自己的鞋子整齐的摆放在鞋架的一边。
曾摆在在玄关那张武石中获奖的相框和奖杯早已没了踪影,三井依旧是一个人住,这诺大的三层楼都属于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可以开灯吗?”衫纪问他。
“随便。”态度有些生硬,他的声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用力磨过。
梓将玄关的开关打开,吊灯亮起来,三井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紧紧蹙紧眉毛,抬手挡住光线。
凌乱的客厅,地板上横七竖八堆满了啤酒罐,茶几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蒂,弥漫不开的烟酒味飘散在空气里。
衫纪梓走到窗边,打开通风,外面又下起了小雨,阴沉沉的。
三井散漫的靠在沙发上,侧睨少女忙碌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干嘛过来?”
梓没有接话,她从茶几上拿了玻璃杯,洗干净,倒了杯温水,将买来的感冒药剂倒进去,搅拌均匀后递到三井面前。
三井寿看了她一眼,接过一饮而尽。一坐起就感觉脑袋沉,喉咙干涩,一整天丝毫没有缓解。
梓站在他面前:“纸袋里还有便当和甜粥,睡醒后记得在厨房里热一下。另外,请禁烟禁酒。”
她收拾好桌上的冲剂包装袋:“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早日康复。”
“等等…”三井寿抬起眼睛,见她脚步一顿,回头。
“…多谢了。”三井没再留她,他把那些啤酒罐丢在了一边,闭上了眼睛。
梓在沙发上找到一条毛毯,慢慢帮他盖上,他眼睫微动,没睁眼睛,也没再说话。
再往后的几日,他们就算是遇到也没怎么说过话,三井好像在学校里有意无意地躲着她,也许是因为难为情吧。
在走廊上相遇,两个人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平淡地擦肩而过。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选择去逃避,他也没有分析过这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
直到一天的放学,又是阴天,不冷不热的。
三井寿由于上课总在睡觉,出勤率极低,被任课老师叫去训话,也是阴沉着脸硬着头皮,一句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天色已稍晚,风很大,天气预报也说几天后将有暴风雨来袭,从教学楼的窗户可以看见侧面的树枝被风吹得弯曲,发出声响,树叶“哗哗”地不停晃动。
三井的机车被德男他们借走,而自己身心疲惫到只想一个人待着,不良少年和电车还真是不搭。他冷嗤一声,往江之电车站方向走。
到了站台只顾着确认列车到站时间,没注意到有人站到了他旁边。瞥见是穿着湘北女生校服的衫纪梓。也许是刚从演奏教室出来的缘故,还背着大提琴。
她刚才也没注意到旁边的人是三井,当视线碰上时,两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静静地等着到站电车。
就在这时,大量的冰粒从空中倾盆而下,落在轨道上发出声响。
电车站没有可以遮挡的屋檐,只有室内商店的遮阳板可以躲一下,不约而同的两个人一同跑进遮阳板避难。
“那个…”再次异口同声。
衫纪梓摇了摇头,示意这次让三井先讲。
“没什么重要的…”三井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