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知韵道了声谢,在段承恩的搀扶下起身,慢慢走向宫殿门口。
门一打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禁军与段承恩的护卫在殿外对峙,双方人马将大殿像铁桶一样围住。
一人在层层护卫下,走向方知韵与段承恩。
来人正是冯昌。
他蓄着络腮胡子,看起来很粗犷,金丝线绣的龙袍穿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
“朕的皇后这是要跟别的男人逃跑?”冯昌阴恻恻问道。
“闭嘴!”方知韵十分气恼,“乱臣贼子!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安稳坐上这皇位!”
“就凭你?还是想靠段承恩?”冯昌丝毫未在意她的威胁。
方知韵紧抿嘴唇。
禁军人多势众,眼下他们已被包围,不知段承恩是否留有后手,可以安然脱身。
“朕以诚相待,许你后位,你却如此轻信他人……这么单纯,朕怎能放心你跟其他人走。”冯昌摇头晃脑,啧啧叹道。
“不管跟谁走,都比和你在一起强!”说完闭眼扭头,对她来说,多看冯昌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冯昌不怒反笑,说:“皇后怕是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朕是乱臣贼子,段承恩就是好人吗?”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什么意思?”方知韵问道。
冯昌道:“若没有镇南王十万雄兵相助,朕也无法如此轻易就攻入上京。”
原来如此。
她被关在宫中那么久,身边守卫森严,段承恩却能进入椒房殿,原来他们是同伙。
身边站着的是亡国仇人,她应该立刻划清界限。
方知韵下意识想推开段承恩。
抬起手,僵在半空,没有下一步动作。
不管段承恩有何图谋,如果拒绝他的援手,只怕以后想逃出去更难。
段承恩没有为自己辩解,定定看着她,墨黑的眼眸闪过一丝黯然。
她心想:“留在宫里是没法报仇的。”
想到这里,方知韵讷讷放下手。
“他的人很多,你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方知韵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段承恩又惊又喜。
本已做好不被原谅的打算,没想到方知韵竟还愿意随他离开。
“交给我。”
段承恩拍了拍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他冷冽的眼神扫向冯昌,说:“你我早有约定,不可伤害方家人。”
“都说方家女天生凤命,朕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她。”冯昌道,“倒是你,这是打算撕破脸了吗?”
“从你抓她进宫那一刻开始,你我已是不死不休!”
段承恩手握长剑,剑锋直指冯昌,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终于得以宣泄。
冯昌仰天大笑:“你还是先想想现在该如何脱身吧。”
双方人马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冯昌占有绝对的优势,却没有下令捉拿。
“镇南王还真是色胆包天,你当质子的时候,连宫里的太监都能欺你辱你,如此低贱,也敢肖想上京第一贵女!”冯昌啧啧叹道
污言秽语,令方知韵不由皱起眉头。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段承恩冷笑一声,不想再与冯昌纠缠,段承恩放出响箭。
天上“砰”的一声响起,宫门方向传来阵阵击鼓声。
冯昌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朕能让你活着等到援兵吗?”
说完,禁军应声而上,与段承恩带来的人马缠斗在一起。
段承恩护着方知韵,退回到椒房殿内。
方知韵不发一言,专注地盯着大门方向。
“别害怕,我带的都是军中精锐,支撑到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