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地的殿下怎的就有了个北疆的相好??
“沈姑娘,你莫不是……认错人了?”贺誉试探地问。
沈稚摇头,能把自己气吐血,独他一份了。
她在北疆总想着季羕换了身份后身体应该被调理得更好些,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成想见着后倒是送她一份惊吓。
沈稚将各怀心思的贺誉与齐至庚送出帐,正好遇上施柳宁。
李正回营地取药,施柳宁听到状况跟着一起来了。沈稚晕着的时候她帮忙换了不少药,那时没太大的感觉,现在见到沈稚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反而有些恍惚。
“伤口怎么样?”施柳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尚可,还能折腾。”
施柳宁欲言又止,看了眼她身后垂挂的帐帘:“云淅到浔州后状态便不怎么好,见了你后更是心中郁结……沈稚,顺着他点。”
沈稚瞧出她有话要说,便拎了份小酒去了隔壁小帐。
沈稚随意坐下,腿抻了抻,尽量减少腰腹的压力。
她倒了杯粗酒,正要喝下就被拦住。
“你身上带伤,不宜喝酒。”施柳宁夺下她手中的杯子,将酒灌进了自己口中,“三年前山河林失事,可以说诱因是我,很抱歉。”
“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我爷爷身份特殊,从秦连风到汀州开始,说不定他就已经盯上了。”
营中的酒虽糙,但还有点酒香,沈稚口干,又给自己倒了杯。
施柳宁眼睛望过来,沈稚笑了笑:“受伤喝酒是常事,我就喝一点。”半杯酒下肚,她又添了句,“别告诉云淅。”
受伤还喝酒,他知道了说不定还能再气出几口血来。
“你少气他。”施柳宁道,“这两年谁都不在云淅面前提起你,他也佯装忘了你的样子,如今你突然出现,他的情绪一直都很不稳定。”
沈稚放下酒杯:“我没气他,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
季羕失而复得的激动心绪是真,生气也是真,两种情绪反复交叠,他受不住。
沈稚存有疑惑:“不过话说回来,当年我落水被冲到下游,既没寻到我的‘尸体’,怎么会轻易断定我死了?”
施柳宁看她一眼,眼底压下一层阴影。
沈家人断不是会随意下判断的人,何况是沈雍。
当初沈稚出意外时,山河林里一直是烟火不断,秦连风手段狠,他手下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他全然不顾,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能如此,沈雍却不能。
山河林最开始成立之初,不过是为了保下跟随自己多年无处可去的无辜兵者,再后来陆续有一些走投无路的平民,沈雍也将他们留了下来。
十几年的时间,足够生命的延续。
沈雍绝不能以所有人的生命去做赌,换一个苟延残喘的胜利。
当弃则弃,沈家最开始便背负了骂名,暴露身份再添几个也无关紧要。
在一次暂时击退秦连风的喘息之时,沈雍分出几批人,陆续将他们从最开始便准备好的暗道中送出去。
暗道接于背山,鲜少人迹。他提前送信给亘州,便是让谢知棠做好最坏的打算。
背山荒野连江,谢知棠的船可抵达,是山河林算好的退路。
山河林在短暂的时间里送出几批人,沈家却一直没走的动静,因为没找到沈稚。
沈雍背手站在残破的沈宅前厅,脸色同那被熏黑的木头一样,黑的彻底。
萧胜秋坐在侧边的椅子上,目光有些失神。
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沈应等人才陆续回来。
萧胜秋冲了上去:“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沈应眉头皱紧,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直至沈雍问起,他才道:“我带人从后山绕了一圈,仍是没有稚儿的行踪。”
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