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3 / 3)

思绪,想起山河林里的众人皆身手不凡,不管做何事都井然有序,俨然不是散漫的山匪做派。

他忽然想到什么,问沈游:“沈稚先前说过,萧姨是避难于此,才遇到了沈叔?”

“是。”沈游的脸色十分不好,但也憋出了话来回他,“怎么了?”

“不对。”季羕低声,“陵阳沈家被降罪,下人发配,其族系之人皆下狱,不仅沈家,还牵连了萧氏一族被贬黜……”

沈家,萧家……对上了……

沈雍侧过头,沉沉看他,问:“这些事,你听谁说的?”

季羕眼皮一跳。

此事的内情记载在史册,常人不可翻阅,断不会知道这么清楚。

听到沈雍发问,何宥瞬间收回了方才脸上的震惊,及时岔出声:“沈首领,这事稍后再说,现在重要的是……”

秦连风听得出来何宥是在有意地扯开话题,他眼神变得玩味起来,这场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既然何宥不想让别人注意到那小子身上,那他当然不能如了他的愿。这大山深处既然能藏一众叛贼,留个余孽想必也不是困难的事。

秦连风将两者联系起来,觉得万事都有了缘由。

他笑了两声:“都是有罪之人,何必在这里扯来扯去的。何宥,你那么想护着那小子,想必来头也不小。”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猖狂,“怎么,他长着一张跟季沅相似的脸,你就认他做主子了?”

沈雍拧着眉突然喝道:“口出狂言!”

“死去的震安军都能活过来,一个余孽,起死回生也不足为奇。正德殿被季沅一把火烧得干净,他这般果决地赴死,原来是留了一手,你们蛰伏于林这么多年,还想翻天吗!”

秦连风忽然想起他爹在世时说的一些事,盯上了季羕那张苍白的脸。

“听闻季沅有一子深得他的喜爱,久居深宫不露于世,显少人能够面见,他藏得倒是深。那把陵阳的火还是烧得不够干净,竟留下了一些残根!”

风趁此呼号,裹挟着秦连风的话,字字如刀地刮在了季羕的胸口,肌肤无声地开始皮开肉绽,疼得他差点想蜷缩起来。

他错了,他简直是大错特错,才会想着能够不要这所谓的皇子身份,能够在山中朝起暮落,安稳一生,就因为弱如蝼蚁,才会让别人这般肆意地在他身上践踏。

季羕的脸色白得不像话,连火光都映不出暖意,他喘了两口粗气,胡乱抓住身边沈游的手臂,努力撑住自己的身体。

他几乎切齿,声音仿若淬了冰:“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