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沈稚就着树荫席地而坐,施柳宁坐不住,最后还是走到角落继续练剑去了。
林之一一身黑沉沉的,他有了片刻的休息,也跟着坐下来。
沈稚来了兴趣:“林大哥,继续说说之前的?”
林之一身为暗卫,一直跟着何宥奔波。有次他偶然与沈稚聊到广袤的西地,大兆的战史,见她闻此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有空闲时便会与她多聊上一聊。
通过林之一的口述,沈稚对西地了解了半分,北疆的壮阔仿佛也有了形,肆意落在在脑海中,让她身上的每一根筋骨都暗自跟着叫嚣。
聊到大兆四大守封之地,沈稚道:“三地将领战功赫赫都说了,那东关呢?还没听林大哥你提起过。”
提起东关,林之一默了半晌,后长吁一口气:“东关的武真大将,可谓是骁勇。”
“既然骁勇,又为何叹气?”
“先帝晚年间,一道反叛为由的圣旨降下,武真将军便成了罪臣。”
沈稚惊讶:“为国征战几十年,半辈子心血都放在里头了,真会说反就反了么?”
“你个丫头,年纪不大想的倒是多。”林之一有许多年没聊过这些旧事了,不由有些感慨。
当年多少人为了武真一事上谏,想要力挽狂澜终是没有成功,反而加速了先帝的疑心。
他叹道:“随着东关边域尘沙消亡的何止是武真将军,他那骁勇的铁骑震安军,也湮灭在其中了,可惜可惜。”
树荫随着日头的移动而变化,沈稚的后背触到阳光,像是被灼烫到一般,她眉宇狠狠皱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武真将军带的,是什么骑?”
现今的史册记载,多数将武真写成了罪人。当时武真出事的时候,为他求情的人群里,卫真也在其中,虽皇命不可违,君心也不可擅自揣测,但受卫真的影响,暗卫们的心里,都没有将这个罪名扣在一名老将头上。
难得有年轻人对这个旧史感兴趣,沈稚愿意问,林之一也高兴与她聊聊。
“当年北疆威阳的北骁营善战,东关武真的震安军也自然不在话下。”
沈稚脑子迟钝了许久,眼里的焦距凝在粗糙的地面上,她问:“武真将军的本名……叫什么?”
“不曾听过么?唉,想来也是,都过去十几年了。”林之一想到什么,道,“算是有缘,武真将军的与你同姓,名为——”
“沈雍。”沈稚打断他,“武真将军,叫沈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