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变(二)(3 / 3)

转到自家兄长身上,揶揄道,“使手段勾搭男人。”

“你!”闻鱼一时窘迫,没想到竟会被人这般揣测,正酝酿说辞准备同他争个高下,却听谢云安斥道,“阿霁,不得胡闹,你这话未免太过,”他浅淡的眸子横了谢云霁一眼,接着转向她,“闻姑娘,我代他向你道歉。”

话落当真躬下身子,头上的白玉鎏金冠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出现在她眼前,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散,伴着拱手的动作,袖口的雅致云纹雪白滚边自手腕处滑下。

面对这般谦和有礼的美人,闻鱼登时没了脾气,后退两步,亦朝他拱了拱手,胸前发丝同腕上鹅黄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一礼罢,谢云安站直身体,背挺得笔直,又恢复了之前不染世俗的模样,“姑娘的计谋,我会仔细斟酌,只是现下门中弟子连日赶来,又熬了一夜,须得暂作休整。”

微微颔首,那片雪白衣袍从她眼前掠过去,身后弟子尽数跟着他离去。

闻鱼本想拦住他,可她眼下确实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说明,毕竟阿财的亡灵只有她自己看得到。

在原地踱了几圈,决定先回客栈。

晨曦微露,长长的巷子里雾气渐散,青石板上还残存着湿意,枝叶间水珠嘀嗒。街巷两旁店铺的门板被雾气浸润得发亮,报晓钟声遥遥飘荡。包子铺、煎饼店的伙计打着哈欠,卸下半边门板,进进出出,炉膛里炭火噼啪,蒸笼腾起热气。

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隔得老远,便看到客栈门口乌泱泱围了一堆人,人声嘈杂。

闻鱼抬腿小跑了几步,拨开一个又一个挡在身前的看客,地上横着一个肥壮男人,胸前宝蓝色绫缎袍子被扒开,露出白花花的胸膛,只是这胸膛正中央,破开好大一个血洞,露出森森白骨来,而他的内脏,却是被挖去了。

正是她昨晚看到那个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