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与你无关了——本来魔法部就有个项目需要她,算上高薪聘请的升迁吧。”她亲了一下我的脸颊,“但下周还是去见见舅舅吧,他很想你。”她惯会用这样的伎俩笼络人心,但我始终会被温柔乡打动。
我点了点头,在阿芒迪娜的这些社会关系中,所谓“舅舅”巴雷·让绝对是最重要,且最亲密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频繁地看见他在学校里闲逛——当然,他通常把这些事叫做督导视察。
“红旗俱乐部的人数增长有些快啊。”周末的时候我借口钓鱼去了舅舅的私人鱼塘,“你知道俱乐部的部长是谁吗?”
“这很重要吗?”我耸了耸肩,“早些年火箭队还没拉胯的时候,魁地奇俱乐部可要抢手多了。”鱼钩穿过扭动的蚯蚓,我随手把它往湖中心抛。
“那不一样,他们谈的东西,是异端。”舅舅拍了拍我的肩膀,“以你的身份,问到部长这号人物不算难吧?”
我敷衍地答应了他,借口说女人堆里才更适合套情报,他给了我不少钱——当然大部分都被我花在了欢乐屋。我前脚暗自取笑舅舅这么一号人物竟然会把筹码压在我这个小鬼身上,后脚就听到了布斯巴顿校内的流言蜚语,几个家境糟糕的巫师因为各种原因退学,红旗俱乐部在三个月后因为入不敷出宣布解散。
这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诅咒了一样。因为,与此同时的布斯巴顿并没有什么热点兴起,于是,几乎是不出预料的,人们的兴趣很快就被随后到来的三强争霸赛吸引了。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的到来产生的躁动和声响,就像一潭死水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而激起惊涛骇浪。
波特和马克西米连……我眯起了眼睛,真怪啊,我以为我会遇到臭脾气的棘手对手,没想到只是遇到了舆论的漩涡。托阿芒迪娜的福,我一直都是布斯巴顿的花花公子,火焰杯选中了我,这下我在三个学院间都是名声大噪。瑞吉·普兰回来了,他的皮肤因为训练被晒成了小麦色,虽然我不觉得这让人更英俊,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更强壮了。
他常常隔三差五来找我——即便他很清楚我要同时兼顾O.W.L.s考试和三强真霸赛。没办法,谁叫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终于,第一个项目结束后不久,我请他去咖啡馆聊聊。
“克里斯,我觉得我被人跟踪了。”他单刀直入地说,“这种感觉从我踏上法国国境线就没有消失过。”
“怎么会呢?”我笑着招呼服务员,正要问她要两杯摩卡,她似乎能看破我的心思一样,已经端了上来,甚至连方糖奶球的量都正合我口味。我一时语塞,想施个闭目塞听咒,但是瑞吉摇了摇头:“克里斯,你觉得,这些有用吗?”
他拉起我的手,沿着塞纳河岸狂飙,直到我再也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下,他才停了下来。我抬头看到眼前绿荫遮蔽的地方,有一处年久失修的木屋。他挑中了四面只有灰墙的车库,神经质地施了三十多个反侦察咒语,最后狼狈地席地而坐。
“克里斯,你相信我吗?”我好像再也看不到了意气风发的瑞吉,我看到了一个沮丧的、甚至可以说是绝望的灵魂。他看我没有回应,只好自嘲地笑笑:“大概,只是因为我疯了吧。”他说他是第一届加入红旗俱乐部的成员之一,他说他们一开始只是百无聊赖地吐槽一下时局,他说一开始只是一些姑娘们的突发奇想,他说他们从报纸上用大大小小的印刷体拼成了一封信,他说他们借助了麻瓜的力量,他说他只是为了巴黎西区的可怜人求一个生存的权利。
他说他想要的,只是禁止枪械,禁止毒品;他说他们只是办了一些报纸,开了一些网站,想要减少税收、降低电费。他说他只是觉得阿尔斯通、北溪二号和核潜艇买卖——桩桩件件,让他觉得憋屈。他说,这些要求不过分吧?嗯,不过分,我说。
“克里斯,我撑不下去了。”我看着瑞吉·普兰,他浑身上下的细胞,是那么强大,又是那么弱小。瑞吉·普兰,我亲爱的、永远的大哥求我,“克里斯,给我点钱吧,我不得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