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念，她希望它永远不要结束。

“我没有弄疼你吧？”斯科皮小心翼翼地说，“抱歉——我有带湿纸巾的。”

“我听阿尔说，你的枪击考核是满分呢。”莉莉狡黠地笑着，“为了考核的那一次，训练无数次也没什么问题吧？这只是第一次而已。”

话音未落，她突然知道了，这次他成功了，皮肤和皮肤摩擦的一点疼痛，不属于她的东西落入了她的身体，好像柔软脆弱的唇被什么东西触碰了。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爱情的第一步就是接吻——它们是如此相像，是人与人最柔软的部分的触碰，一切是属于温柔、和谐的美好的梦。她从未觉得他们如此之近。

莉莉觉得什么清清凉凉的东西滴落在了脸颊上，她抬眼看见斯科皮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像吸饱了水的海绵，这让她情不自禁地去触摸，顺着他的眼角擦去泪痕。“别哭了。”她的心和他的心跳得一样快，她觉得手也在微微颤抖，“这不是……成功了吗？”

他的呼吸是热的，属于少年的温热的感觉，她的耳朵、脸颊也一点点热了起来，热地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想要推搡，想要欲拒还休地说些什么，但看在他的面孔，看着他微微垂下的睫毛，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是有那么点好笑。

不是取笑，不是揶揄，就是想笑。不同于以往大开大合的性情，不同于思前想后的矜持于纠结，她第一次觉得，斯科皮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不总是充当着哥哥、训导者，不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地完美妥当，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是那么可爱，就像蹒跚学步的腼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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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丝。”斯科皮微微笑起来，重重压在心头的东西好像慢慢变轻了，这让他觉得浑身都有种轻飘飘的不真实，而这个用力的、吮吸般的吻，让他又落到了现实里，“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吗？”

他感觉到莉莉松了口，湿湿的眼泪滑落在他的肩膀上。她好像很生气，又不是很生气：“斯科皮！我是小孩！我们都是小孩！”

她知道这一切结束了，因为他们彼此水乳交融的时间结束了——看吧，就是这么长，一点都不够，她想要狠狠享受这些的时候，拖着她的云彩忽然就消失了。啊！太可恶了！为什么巫师这种生物，不能慢一点，再慢一点地生活呢？明明我们的寿命要比麻瓜漫长啊！

“你是小孩吗？”斯科皮轻轻拭去她的泪花，“你不是说，你成年了吗？”

“我是成年了。”莉莉垂着头说，“我是……大人了。”可是……我的青春好像才刚刚到来，我好像一个刚刚被解放的精灵，我的自由还没有享受够，它就毫无征兆地结束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的青春慢一点、再慢一点，再到永远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斯科皮抱住了她，此刻他更疲惫了，甚至没有预料到他会如此疲惫，他原以为他会因为这件事兴奋地睡不着，但他确实打了个哈欠。“我会帮你的，这些事，没那么难，只要我们一起。”

“真的……没那么难？”莉莉试探地问了一句，听到了他慢慢放缓了呼吸，她知道他困了，她看了一下挂钟，快要两点了，她觉得还是不要再打搅他的好。

但斯科皮仿佛听见了这句话，他闭着眼，喃喃地说：“信我，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