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的叹了口气,一纸婚约注定让二人纠缠不休,不大的年纪竟因此事彻夜难眠。
翌日,一大早就有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女院生的学堂在湖对岸,为避免男女之别,特意请了女夫子负责教学。
“我姓于,单名一个樱字,你们可以叫我于夫子。”于樱自我介绍道。
她的目光在各个小姐身上扫过,顺便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养小姐,忽然她神色一僵,那种眼神就像故人相见的不知所措,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神态,陆晚注意到,她方才扫过的方向只有陆甜儿。
书院除了教些文学知识,乐律、插花、品茗、心算等各种技能都要学,因着上学的情分几个女孩很快熟络起来,常常聚在一起对诗作词、谈论女红,她们原先在家都跟着教书先生识文断字,学起来都不算难。
从前在家,陆晚很少出门,每个月初一跟安氏去庙里上香,参加京中的大小宴会是她为数不多出门的机会,书院的日子过的倒很充实。
不知不觉间小半个月过去,春风吹向月牙湖,把花香带进小姐们的寝间。
初春的山风还有些凉,几个女孩躲在各自的房间中不肯外出,陆甜儿同隔壁温情说话,陆晚和姜瑶则留在房里做绣工。
陆晚捧着手中的绣棚拿给姜瑶,“阿瑶你看,这次绣的可好?”
她本不擅长刺绣工艺,身旁已经放了几张看不出图案的绣样可书院课程中有这一项,可愁坏了陆晚,知道姜瑶女红极佳,故而趁散学的机会拉着姜瑶恶补。
姜瑶看到她的绣品,噗嗤一笑,“你这蝴蝶不像蝴蝶,倒像飞蛾。”
陆晚“啊”一声,仿佛一只泄气的皮球,小声嘟囔道:“哪有那么夸张嘛!”
姜瑶安慰道:“别气馁,绣工日积月累才能见效,多练练就好。”
陆晚凑到姜瑶身边,她正绣的图案是玉兔捣药,活灵活现,惊叹道:“你绣的荷包好精致,可有什么寓意?”
姜瑶眼眸微沉,目光盯在荷包上挪不开眼,抚摸着即将完工的荷包无限怀念,犹豫道:“我大哥正是兔年所生。”
陆晚一时哑口无言,两人同住半个月姜瑶很少提到姜瑛,可她不提不代表释怀,姜瑛德才兼备,其父却不尽然,靠着祖宗的荫封勉强混了个京职五品官。
“从前哥哥的衣衫鞋袜,我都会给他绣上各种各样的纹样,他很喜欢。”
不知是看着荷包出神,还是透过荷包看到已故的姜瑛,姜瑶的眼眶逐渐湿润,陆晚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抚情绪。
姜瑛死的突然,陆晚至今仍有疑惑,问道:“上元节前夜,你兄长可有什么异样?”
姜瑶不懂她此言何意,睫毛上挂着一滴泪努力回想,说起话来变得支支吾吾:“年前有一天,兄长很高兴的回来对我说,他在诗会上结识了个好友,此人才情甚好,是难得一遇的良才,若是他愿意,来日为官入仕皆不成问题,宫宴当天上午,他应是收到这位好友的书信府外一聚,回来却不知为何闷闷不乐,对此人绝口不提...”
诗会?
陆晚清楚的记得,上元节前夕飞雪漫漫,华安院的腊梅开的娇艳似火,举办诗会广邀京中子弟前往踏雪寻梅、吟诗奏对,陆暮向来崇尚舞文弄墨,京中凡有诗会自然少不得他的身影,似乎那时,陆暮也跟她提起过诗会上有个人文采卓然在诗会上拔得头筹,恐连京中子弟都不能及。
莫非陆暮和姜瑛口中的人,是同一个?
可是近日并未听说京中有一位这样的公子啊,看来还要抽空详细问问陆暮。
“站住!”
夜幕中,低沉的男声显得格外清晰。
“晚儿很敏锐,你频频出现她早该有察觉了。”陆暮言语间既有对妹妹的赞赏,更多的是担忧。
站在陆暮身前的正是离家三年的大哥陆昭,陆暮很担心陆晚知道此事会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