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酒撞上了她的背。
宁银谷骂了声“真是头笨猪”,又拧了夫郎的手臂。夫郎吃痛一惊,酒坛子差点滑落。
宁晏看小夫郎疼得眼冒泪花,这反应该是被拧到了伤处,便扯着嗓子笑话。
“哟!宁银谷!你好手好脚却让你家夫郎抱这么沉的坛子,你连男人都不如了呀。当初你撬我门板的时候力气可大了,成亲后,你身子就虚了吗?”
起了个荤头,周边农田的女人们也来了劲,纷纷嘲笑宁银谷不行。
宁银谷脸红耳赤辩驳:“你们才不行,老娘能得很!”说完一把抱过酒坛子,还故作轻松。
“你以后少和那小子说话,他是丧门星,小心以后你生不出女儿!”
“我……没……”小夫郎才要小声辩解,肩膀又被宁银谷狠狠撞了一下。
“呸!让你说‘没’!回门路上你存心给我触楣头!”
宁晏跟在后面,一席话听得清楚。他踢起一块石头拈住,手指一弹,石头切入宁银谷小腿,痛得她连人带坛子摔到了路上。
她摔得狼狈,田里的女人们顿时笑作一团。
“哈哈哈,宁银谷,你还说你不虚!连坛酒都抱不住!”
“她腰不行!没劲儿!”
“夫郎才嫁来三天,就要守活寡咯!”
“弟弟,让姐姐们疼你!”
宁银谷丢了大脸,回门礼也没了。只好让夫郎站在这等她折回家再抱一坛,不,两坛!
宁晏看她一瘸一拐跑回家,走到小夫郎身边,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小蚌壳。
蚌壳里装是他给王姐配的金疮药,也是预计带到镇子上去卖的。
小夫郎闻出了药味,眼睛红红地,怯生生说了句:“谢谢。”
宁晏还想多嘱咐几句,小夫郎已经离他远远的了。
……
行吧,祝你俩早生贵女。
离镇上越近,路边流民越多,都是附近几个遭了灾的村镇,逃荒来的。
天气热,衣衫褴褛的流民们散发着呛人的酸臭味,拖家带口的,三三两两跪在路边乞讨。
等进了镇子,流民更多,一副哭娘喊爹的愁苦样,惹得街上往来的赶集人和商贩十分不耐。
宁晏在菜市场外的巷口支起了摊子,吆喝起避暑藿香水和竹筒饭。
他才喊一个“饭”字,就迅速被流民们包围了。
“行行好,赏点饭吧。”
“孩子几天没吃饭了……”
“好香,竹筒里真的是饭!”
流民太多,又见摆摊的虽然穿着女人衣服,声音体型却是个男人,不知是谁带头,便一哄而上直接开抢。
宁晏眼疾手快,虽然内力尽失,但武术架势还是有的。一个扫堂腿绊倒近身一圈人,纤身一绕就抽起木棍在空中挽了个凌厉的棍法。棍随手上点拨而灵活顿挫,或刺击或横断或竖劈,几十流民竟作鸟兽散。
宁晏点到即止,收棍立在身后,对一群怀抱抢来竹筒的流民微微皱眉。
“嗯?”
不打不骂,只一个音,流民们却再不敢跑动,赶紧把竹筒还回去,拱手告饶。
宁晏知道她们也是饿极了,只摆手让流民别挡着他做生意,也不再追究。
时间已近中午,夏日的灼热晒得来往行人心焦体烦。听得有人卖避暑的汤剂,只要两文一筒,还给配方,便纷纷一试。
靠藿香水招徕客人,宁晏趁机推销竹筒饭。饭已晾冷,又自带竹的清幽香味,客人闻一口都觉得心头一爽。
藿香水卖得快,竹筒饭有点小贵,还剩了将近一半。
宁晏也饿了,用竹签插了一根。他一咬,就能听得不远处流民齐齐咽口水的声音。
尤其是小孩子,都饿哭了,抱着爹爹要饭饭。
在一阵小孩的哭喊和大人们焦灼的安慰中,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