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成年后,她就惦记着找儿媳的事。
自己的儿子相貌拔群,能力出众,吸引女孩不费吹灰之力,作为母亲看在眼里当然自豪。
商界传的任何风声都会从她耳边过,年轻人用的“白月光,高岭之花”这类形容词不用深究其意,便知是种赞美。
不可企及的距离感是身份的证明,名门千金趋之若鹜是对魅力的肯定。
商人知道怎样提升用户期待值,即使心急如焚也要保持从容淡定。
安排联姻的事从韩时二十五岁开始,在此之前,严格的家教不容许他恣意妄为。
路瑶把韩时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并按自己的喜好帮他组建令人艳羡的完美家庭。
各色千金名媛挑了一波又一波,符合心意的寥寥无几,勉强看上眼的安排见面,向来顺从的韩时竟然果断拒绝。
路瑶不知哪里出了错,想和他谈谈,不料他直接驻法,再不回家。
沉稳寡言的韩照勋忍不住说她:“你看看你,把儿子逼成什么样了。”
路瑶直接顶回去:“我做什么都是为他好,你当甩手掌柜,少埋怨我。”
“韩时管得了集团,分不清好坏?”说完,韩家家主拧眉,端着茶杯走进书房。
路瑶生气的同时会反思,觉得可以给儿子留点理性思考的空间,娶妻之事暂时搁置下来。
哪知在昆山养病的韩老爷子突然跑回来当月老,乱点鸳鸯谱,说什么昆山姜家是书香门第,女儿乖巧聪慧,适合做孙儿媳妇。
路瑶一查,鬼的书香门第,姜然虽是大学老师,往上数三代没出过大师。他老婆是疗养院护士长,家庭背景极其普通。
不知老头子没事找事,还是老年痴呆的前兆,竟指这么一门差距悬殊的婚事,以前对自己百般挑剔的劲头完全消失。
但路瑶不担心,儿子不听自己的安排,也不会听其他人的。
万万没想到,韩时竟然同意了,回国和那女人见面,不打招呼就领了结婚证,简直匪夷所思。
“路阿姨。”姜舒意在管家的暗示下回头,看见路瑶,便起身朝她打招呼。
路瑶回神,将手里的披肩递给管家,走到主人位的沙发前坐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来试婚纱?”
“来看看阿姨。”姜舒意微微笑着,将手机放进大衣口袋,又说,“顺便试婚纱。”
路瑶打量她一番,不露声色:“坐,我有话问你。”
姜舒意坐下,腰背直接抵在沙发靠背上。整个人是笔直的,但非礼仪坐姿。
昨天累着了,腰和肩都不舒服,能保持这样已是对路瑶的尊重。
“阿姨,您说。”她礼貌道。
路瑶对她的坐姿很不满意,目光和语气都往下沉:“姜家是怎么教育你的?”
姜舒意回答:“积财千万,不如薄技在身。不媚权,不附势,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尊老爱幼,与人为善。”
话是路瑶问的,听到的回答句句意有所指,怀疑姜舒意在内涵她。
她没有撕破脸与一个看不上眼的女人计较,冷笑道:“不愧是书香门第教育出的好女子。你工作忙,赚点小钱不容易,我不指望你成为韩时的贤内助,他常驻法国,婚后你别跟去打扰。”
“不会。”姜舒意要言不烦。
路瑶舒服了些,开始打探儿子和她是否有渊源:“你和韩时是同学?”
姜舒意果断否认:“不是。”
“你高中没在昆山中学读?”路瑶紧盯她说话时的微表情,判断有没有撒谎,“韩时在那里上过过学。”
姜舒意正视她,不疾不徐道:“我高中是在昆山中学读的,对他没有印象。”
“?”路瑶无法理解姜舒意的审美和关注点。
韩时从小帅到大。初中那会儿,就有小姑娘往家里送各种糖果和礼物。高中处于身体发育迅猛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