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头稍稍想了想,“但如果是Kevin的话,我会放他走。”
哈?
萧宵诧异又无奈地看着这个小妹妹:“你怎么还对Kevin念念不忘?”
林姝贞恹恹看她一眼,嘟了嘟嘴:“你不也还是忘不了那个蒋天生?”
萧宵嘴硬:“蒋天生是谁?爷不认识。”
林姝贞毫不留情:“可你借我的笔记里明明画了个蒋天生的头像啊!”
“那是——那是——”萧宵一时找不出理由,只好闭了嘴。
繁华的大街上,暴雨将两人路过的行迹冲刷干净。
“萧宵。”林姝贞忽然又叫了她一声,“我买了两张回香港的机票。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萧宵撑着的伞一歪,冰凉的大雨瞬间泼了她满头。她胡乱抹了把脸:“不太好吧,这样放下学业跑回香港会被校方追杀的吧。”
林姝贞瞪大眼,像是在看傻子:“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圣诞假期啊,半个多月的假期啊。”
圣诞假期啊。萧宵微低着头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了。Cohen教授手上有个项目要开始选拔了,我还是不回去了。”
林姝贞第一次没有撒娇缠她改变主意:“那我就自己回去了哦。”
萧宵神游物外,微微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九十年代的加州,都市与暴力无序地蔓延,直到西海岸的尽头。
十二月的洛杉矶大雪纷飞。
萧宵提着从华人超市买回来的菜,努力往家里赶。昨天林姝贞在外面吃了口左宗棠鸡,直接吐了,哭着说想吃蒜香鸡翼。所以今天萧宵上完课就去超市买了食材,林姝贞在家边打扫边等她回来。
雪下得实在是大,根本看不见出租车。萧宵动了动几乎被冻僵的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觉得林姝贞应该饿得受不了了,决定抄个小路回去。
他们居住的公寓两个街区之外,有一条半永久的瘾君子街,充斥着垃圾与DP。平时萧宵死也不会去,但是今天这个雪,真的巨大,再多走几百米萧宵几乎怀疑自己要变成冰雕。那些瘾君子应该躲起来避寒了吧,应该不会那么背吧。
这种幸存者心理让萧宵完全忘了自己抽卡只能吃保底,买饮料永远没有再来一瓶的纯正非洲人血统。
这条街上空无一人,她刚走近就已经被盯上了。只是风雪呼啸,令她听不到身后的动静。
当身后传来低哑危险的“Hey babe”,纵然穿了羽绒服,萧宵全身汗毛还是倒竖起来。她腰上抵着一个金属硬物,不知是刀还是枪。接着,这比冰雪还要寒冷的东西沿着她颈背曲线贴在她喉咙上。
萧宵一边直骂自己蠢,一边低声下气示软,希望这个人只是求财而不是嗑药磕得发疯想杀个人试试。
那个人冰冷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嗓音低而癫狂:“你真不走运,我恰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洒在白雪上的血了。”那只手除下她的帽子,嫌弃地啧了一声,“原来是个亚裔啊。”
这句话让萧宵的心一下子提起来,这个人居然种族主义者吗!紧紧贴上来的刀片已经让她没办法再去思考多余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有钱!很多钱。你不能杀我。”萧宵急急抛出诱饵,被摘去帽子的头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一下子剧痛无比。
冰冷的刀紧紧贴在她薄薄的皮肤上,这种危险的温度令萧宵再也不敢轻易说一个字。
她不想激怒这个变态,更不想死,她要活下去,活着回到温暖的公寓里,活着等到这场雪化,活着毕业,活着回到香港,活着见到那个每天都在他梦里出现的人。
刀锋像雪花一样尝试着飘进她身体里,寒冷天气里清晰的疼痛令她迸发出了巨大的求生欲与反抗心理。
你妈的!还敢跟医学生玩刀是吧!
“砰”!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巨大枪响,她身后的人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