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仙境一样的海域,海水透明澄澈得像一块漂亮的绿宝石,远处灰白色的岛礁微微露出水面,布列如珍珠。
离海岸不远的浅滩上停了两只稍小一些的游艇,游艇上的苏娴看见萧宵立即朝她用力挥挥手:“萧宵,快来!”
萧宵看了看她身上的泳装,有些犹豫,不会又要教她游泳吧。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看在苏娴人肉背回来那么多礼物的份上,舍命陪苏娴。
等她爬到那条小游艇上,苏娴朝她身后张望了一下:“阳仔呢?我让她去叫你了啊。”
“阳仔去叫我?”萧宵傻眼,可她睁眼看见的只有蒋天生啊。她扭头瞪着蒋天生,蒋天生却是一副寻常样子:“我路上是碰见他,他说他要写作业,就拜托我去叫你。”
萧宵目瞪口呆。
随着游艇的开动,苏娴也懒得去管儿子了,拉着萧宵的手塞给她一部相机,叮嘱她等会一定要好好给自己拍几张。萧宵掂了掂手中的相机,非常老成地点点头,苏娴当即兴奋地跑去一边摆pose。
迎着午后海风,萧宵举起相机,尽职尽责地给苏娴当摄影师,时不时还指点一下她的体态pose。萧宵之前就经常给几个喜欢臭美的室友拍照,拍照技术可谓业余中的一流。
蒋天生倚在游艇角落护栏上,潜藏着无数情绪的视线一直默默追随着萧宵的身影。苏楼拎着两只玻璃杯,提着一瓶酒走过来,笑眯眯的:“喝一杯啊。”
蒋天生收回目光,淡笑地从身侧接过他手中的玻璃杯。
苏楼替他倒着酒,一边斜眼张望了下那个举着相机的身影:“十三年了,终于放下了?”
蒋天生望着注入杯中的血红色酒液,微微一笑,眼底有细细的悲伤翻涌:“怎么可能放得下。”他举起酒杯浅饮一口,发出一声冰霜一样的叹息,“我只是重新找到她了。”
苏楼为自己斟酒的手微微一凝。
重新找到?
他忽然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个Jane,与自己的表妹有六七分相似的那个Jane。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那个和苏娴热烈讨论中的人影望去,可是无论他怎么看,这个萧宵跟他表妹连半点都不像。
显然是注意了他的目光,萧宵面无表情地回瞪过来。这一瞪,她还看到蒋天生端着酒杯,满腹心事又心不在焉地在喝酒。萧宵一想起那个她“精心”照料却不见痊愈的伤口就有些气:“蒋先生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要带伤饮酒了,会影响拆线进度的!”
蒋天生的思绪被她略含怒意的声音拉了回来,他不甚在意地朝她笑笑:“阿楼特意带来的好酒,就喝一杯。”
萧宵举着拳头气愤地扬了扬,带着不满地怒视他:“下星期张茗过来查岗,你伤口的愈合进度会影响我的实习成绩的!”
蒋天生挑唇一笑,“那就——”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冲着那个娇小恼怒的身影一举酒杯,满脸的不怀好意,“祝你重修!”他一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萧宵几乎傻眼,颤着手一指他,怒气难遏:“你太过分了吧!”
苏楼更是助纣为虐地重新替他续上红酒,又举起手中的酒瓶,得意地冲萧宵一笑:“这可是年的葡萄酒,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Chateau Latour?1915?萧宵当场翻了个大白眼,你们有钱人都去死啊!
去年她跟风选修了红酒品鉴课,也知道苏楼口中提到的Chateau Latour产地。那是个法国的老牌酒庄,所产的酒历来价格不菲。像这种年份的酒,都是拿来收藏的,基本也只有拍卖场才能见到。
岂可修!有钱人真是太讨厌了!
海面上伴随着她的怒气而来的是一个大浪,船身猛然晃了一下,尖叫四起。
苏楼的脸上的笑容也被大浪冲散。他刚刚为了维持平衡去抓护栏,手中酒瓶却脱手而出。他在佳士得蹲守了几年才遇上的佳酿就这样“石沉大海”,顿时痛惜不已,清隽眉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