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讪讪道:“西京?皇上遣你们去西京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吉伸手摸了摸鄂玉的发顶,然后拂手遮住了她的嘴角,温柔的向她解释:“你不开心就不用强颜欢笑,在我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其实我此番前来本就是同你道别的。”
他本来是想同她道个别就动身去西京的,此番一见却又心底不舍,难得和她说了会儿话。
“好,答应我要早些回来。”
鄂玉双手捧着许吉拂在她面上的右手,手心里传来男人手掌的热度,很温暖。她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吉的脸看,生怕看漏他一眼。
有微弱的马蹄声传来,许吉知晓定是自己迟迟不归,父亲便只好将马车驱至鄂府了。
许吉试图抽回那只被鄂玉紧紧握住的右手,语气平和道:“鄂玉妹妹我要走了,我……会尽快回来的,我送你的双鱼佩你要一直带着,就当做留个念想。”
鄂玉连忙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一直带着。”
许吉最后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温柔道:“那就让它代替我一直陪着你,我这一去可能要一年半载,你要多照顾自己的身子。不要挑食,一日三餐都要好好吃饭,平日不要一个人出府瞎逛,出门要带上身边的侍女。”
说完这些许吉转身欲走,鄂玉松开两人交握的双手,她眼眶红红的,眼泪擒在眼眶里。低声答了个好。
鄂玉抬头擦了擦眼角的泪,轻笑了一声。”
许吉已经快步离开了亭子,他想回头瞧她一眼,却又不敢回头,他担心自己这一回头也许就真的走不掉了。
“等我回来……”少年丢下这句话就绝尘离去了。
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似得,争相挤着往外跑,鄂玉倏地一下就半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抽噎间还在小声嘟囔着,“好……我等你……回来……”
阿雅一直在前门候着,见许公子离开,于是匆匆进来寻自家小姐。可她刚走进院子,就发现自家小姐正蹲在地上啜泣。
阿雅连忙将鄂玉从地上扶起,扶她到石凳上坐好,小声安慰鄂玉。
“我的好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哭成这副模样,阿雅看着心疼极了。”
鄂玉哑着嗓子轻啜,手里紧紧握着玉佩,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阿雅思虑良久,猜到大概是跟许公子有关,于是无奈地劝道:“小姐还是先回屋吧,若是被老爷夫人看见就不好了,恐他们会多想许公子。”
似乎一听到许公子这三个字,鄂玉的注意力就立刻回神了。
鄂玉在阿雅的搀扶下,慢吞吞从直起身来,她左手紧紧握着双鱼佩,右手抹了抹红肿的眼角,右手食指和中指学着许吉平时取笑自己那样,戳了戳嘴角两边,无声无息地比了个二,也算是对着空气扬起了一抹无精打采的笑容。
瑾语注视着一切,心想难怪许吉不让鄂玉强颜欢笑,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兔子,好不可怜。
双鱼佩一直被鄂玉紧紧握在手心里,连带着瑾语都被闷得窒息。她一旦寄身在这玉佩中,便不可轻易离去,除非玉碎,她的魂魄才能回到本体,她才能回到姐姐身边。
瑾语虽然不只一次希望这位大大咧咧的鄂玉小姐能够一不小心把玉佩捏碎,再不济走路摔跤摔碎也行,然而这些明显是瑾语妄想罢了。
鄂玉一个小姑娘家家哪来的力气徒手捏碎一块质地上乘的玉料,何况她还如此宝贝这块玉佩,巴不得每天都带在身上,时时刻刻握着它盯着它,怎么可能让它轻易出了差错。看来还得等一个机缘。
既来之则安之,命运既安排她来此,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两年后鄂玉满十七,从稚嫩的小小少女,长成芳华正茂的女子。却被人嘲笑是过了及笄之年但是没嫁出去的姑娘家。为了兑现对许吉的承诺,她还在等他。
日子从春天到了秋天,有从秋天到了第二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