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晚。” 安宁点头,说学校离住的地方近,而且都是繁华大路,很安全。
“安全也要注意,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国内自然比美国安全,不过坏人也是有的。”
“我记住了。”安宁乖巧答应。
“怎么我看你在亲手做实验,怎么不让他们做?你帮我管理好这个研究团队,指导好研究生就好了呀。怎么,他们不听你的?我和他们大师兄齐豫说说,现在的年轻人,工作不够努力还自以为是,哪有研究生准时下班的还能出成果的.”
安宁知道他是在说去年和今年新招的几个研究生,他们并不认为科研就是生活,只把它当成一份工作,时常胆敢准时下班约会去了。安宁觉得人各有志,时间花在哪儿最终是有后果的,如果陈焕不是这么忙,她自己也不见得就长在了实验室。
“是我以前在科州的一片文章,发表前编辑要求加些实验,这算是我的私事,跟咱们这儿的项目没有关系,我想我自己做完就好了。我只跟实验室管理员说了一声。”
“那你也可以让他们做呀,大不了文章上加个名字,对他们也只有好处。你要学会做放手当老板。”
安宁接着点头,忽然想起陈焕打戏总要亲自上,他们真是一路人,能自己做的不想麻烦别人。又想起自己要是还在科州,说不定已然招了五六个人干活,当老板当得过瘾,不用因为新来乍到, 处处小心。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你发给我的基金申请的开头我看了,非常棒。其实这个项目你完全有资格有能力以自己的名义申请,但你也知道,用我的名字胜算更大。等拿到了,自然也是由你完全负责。”
安宁继续唯唯诺诺。
“你是我招来的,不管喜欢与否,在别人眼里你就是我这一派的,和别人交往要留个心眼。过两天教课也要注意。我知道你业务强,性格也好,又肯努力,这个团队迟早是你的。”
安宁狐疑地看他一眼,他自顾说道,“ 我自己培养的最有出息的博士生们,都去了美国,不肯回来。其他人虎视眈眈,扳不到我也许会打你的主意。你什么都好,就是国外呆久了,也许会信口开河,有些不当言论,不要被人抓了小辫子,尤其上课,不定被人举报。二十年前,我们好几个回国,那会海归还是稀罕物,学校重视得不得了,可是你看他们现在都不行了,是业务不强吗?一定要相信古人的智慧,小心驶得万年船呀。”
安宁看他脸颊微红,想他平日里虽也是温和亲民,不至于这么长篇大论,一定是喝了酒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喝完酒不回家,跑来了实验室。她心里奇怪学习免疫学的同学不专注于功课,怎么想着举报老师。作为老师,难道会在课堂议论政治?她肯定不会。就算出国前对现状或有不满,一出国自动变成忠诚的爱国者,忍不住要第一时间维护国家,就好像自己可以抱怨家长,但外人不行。
“那个基金申请就全交给你了,我现在行政事务缠身,分身不暇。当年立志当科学家,谁想到科学家的尽头是开会应酬呢。”
安宁笑道,“这我没体会,不过当年我讨厌写作文,立志当居里夫人,没想到居里夫人需要天天写作文,写论文写基金申请写研究计划。”
温在航呵呵大笑,坚持把安宁的自行车放到他车后箱,一直送她到楼门口。
安宁感激温在航的指点,也不知怎的,不管在哪,她都会遇到悉心帮助她的贵人。
第一次上课顺利结束。安宁心情甚好,掏出手机,想和陈焕吹下牛,却发现有好几个他的短信,都是让她打电话过去。她忽然心砰砰跳,他的那个世界,常有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她赶紧打过去,听到嘈杂的声音,忙问,“你在哪儿呢?出什么事了吗?”
“在机场,和菲姐在一起,没出事,是好事。你知道有个香港的导演叫李勤的?拍了过江龙的?他这两天在上海,忽然联系菲姐想见我一下。”
“啊! 你也许要拍你的第一部电影了?”安宁第一时间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