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4)

没成想,一男子先行策马奔来,立刻亮出来令牌,厉声道:“放肆!你们知道拦着人是谁吗?首辅大人也敢拦!要耽误了大人的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可掉!?”

“开城门!”

城墙士兵围着火光一见,看到了那男子的面容,是跟在首辅大人身边的人不错,那后头必定是庭山也。

要知道庭山也,一代首辅,身份和地位是一比一的重。

这可不能懈怠了。

城门一打开,后头来的年轻男人策马奔腾,丢下持着令牌的男子冲着城内而去。

庭山也一身黑衣,大氅上落下来不少雪花,他手中还有那封送来的信,攥着很紧,心里不舒坦,顿觉那要等他的人出了事。

信中所写的内容,他只扫到了病重二字便刻不容缓的赶了回来。

庭山也以为黎在岁是身子难受,他回来就会让她好受一点,不会到阴阳两隔的地步。

可等到他踏进府内,没来得去寻黎在岁,却看到了在主屋外哭跪一地的下人。

周身都是哭声,让庭山也明白了什么,他不愿意去面对所发生的事。

“夫人呢?”

冰天雪地,男子的声音隐含痛苦。

跪了一地的下人之中就有银素,她见到来人是庭山也,哀声道:“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夫人已经去了。”

“大人啊,你要是再快些回来就好了,夫人生前一直在想着你,希望见到你。”银素把所有的苦都说了出来,包括那些话都说与庭山也听。

庭山也心如绞痛,缓缓走进去,待见到垂在床头的手,弯下腰伸出手去握着,感觉到的是一股无法言说的冰凉,人真的捂不热了。

待细细的看清她衣上沾到的血渍,他心疼道:“阿岁,我回来了,是谁跟你说我要娶长公主的?我就只有你一个妻子。”

要是黎在岁能听到,那她一定会惊奇这令朝堂都不敢随便招惹的首辅大人,会在她死的时候,亲切的唤她为“阿岁”。

那个只有父亲知道的小字,会在他一个不管事的男人口中说出来。

庭山也抚摸着女子的衣领,目光都是她吐的血,想着丫鬟对他所传她的谢话,字字诛尽他的心,“起来好不好,就看看我。”

“你父亲的事,我找人调查好了,我会还他一个公道的,你不是想看到你父亲是好人吗,我会证明给世人看的。”

无论庭山也怎么说,怎么去叫她的小名,那闭上眼睛的女子早已没有了气息,更不可能是像以前那样笑着看他了。

庭山也把她抱在怀里,痛彻心扉的轻唤道:“阿岁,要是我没有走就好了,你说不定就还好好活着。”

“你是不是怪我了?怪我没有好好陪你。”

要是他天天陪着她,要是他早点帮她为父洗得冤情,要是他早点处理好南下的污案,不是就能跟她在一块了吗?

他就是没用,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

庭山也就这样抱着死去的黎在岁,从一个时辰跪到了天亮都不曾动过身,他很痛苦,没有人能劝得动他放开怀中人。

从府外跟过来的宋玉普看着庭山也魔怔的场景,不免为之动容,出声劝道:“大人,当务之急是要让夫人入土为安,夫人的心病是归于摄政王不会好的,她在天之灵一定不想看到大人糟蹋自己。”

“这样,对得起摄政王。”

“对得起你自己。”

庭山也把话听进去了,松了松抱人的力度,他满眼通红,哈哈大笑,发了疯般道:“好啊,他们竟逼我至此。”

“我不在京城,他们都来欺负我的阿岁,说什么她配不上我的话,还要教唆她与我和离。”

“那就不要怪我下狠手了。”

宋玉普第一次见到自家大人如此不理智的一面,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知道大人疯了,谁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