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迎上他的视线，“我只是这样说，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未来矛盾会很多，现在离婚率那么高，也许可能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

“沈渺，”唐礼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我们俩之间没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更不会有什么不得不分开的理由。”

“……总之就是，你要记得我很爱你。”沈君歌固执的把这句话说完，她希望唐礼能记得，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有可能的时候，原谅她。

这一刻，沈君歌真正察觉到了自己的贪心。

唐礼眉眼间的冷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无波无澜的淡漠，“我不会记得，我会恨你，而且，这一生都不会再原谅你。”

她愣了一瞬，垂眸，点头。

你看，前后都是深渊。

唐曲果然了解他的儿子。

唐礼倾身抱住她，声线放柔，“只是个假设而已，怎么露出这种表情，我收回刚才的话好吧？既然你都表白了那我就再原谅你一次。”

她笑了下，闭着眼贪恋他怀里的味道，心里早已经下定了最终的决心。

其实沈君歌知道自己一定会选择这样做，因为她目睹过少年的他面对分离时的自暴自弃，是她用生命做赌注将他拉了回来，所以就更加明白，当他努力挣脱了牢笼以后却看不到自己想见的人时，会陷入怎样悲伤绝望的境地。她不能自私的想留住他而放弃这一个，也许是唯一一个自己能帮他的机会，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性。

*

送给白奕的订婚礼物最终定下了是一副艺术画作，订婚仪式的前一天，唐礼开着车将沈君歌送到了沈家的小区外，沈翊在门口等着她。

唐礼下车给她裹了裹围巾，上下打量了一下，才笑，“回娘家是不是有点紧张？”

“紧张个鬼……”沈君歌脸一红，瞪了他一眼，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自从她出事到现在，还没见过沈老太太，不知道那个严厉肃穆的老太太怎么看待她做的这些事，多半是觉得这个不想认的孙女精神也不正常。

“睡不着的话就给我发消息，明晚就接你走。”唐礼吻了吻她，也没管在后面眯起眼的沈翊。

“那我走了。”沈君歌看了一眼男人温雅清隽的眉眼，又补了一句，“小心开车。”

目送着沈君歌的身影和沈翊一起慢慢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唐礼才发动了车往回开。

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回家，沈翊简单的问了下她考试的情况和在唐礼那里住的是不是习惯，沈君歌心不在焉的回答着，眼睛一直看着越走越近的沈家大门，沈翊笑了一声，“祖母今天没时间管你，小姑和沈曦已经够让她心烦的了。”

“小姑也在？”

“嗯，明天我们一起从这里去酒店。”

沈君歌点点头，想来也该是如此，虽然沈曦如她自己所说，是外家的，但这次订婚还是以沈家和白家的名义进行，因此到了明天的仪式上，沈翊是要亲自上台祝福的，以确保让所有的人明白这一点。

刚走进院子里，沈君歌就明白了为什么沈老太太无暇顾及她，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没了那精心打理的园艺，原本冬季里花园也会栽一些冬天开花的品种，眼下那些花枝都光秃秃的，七零八落，她看了一眼侧面温暖的花房，果然，里面原本争奇斗艳的花藤也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光秃秃的花枝。

显然是被剪掉了。

“小姑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给沈曦的花束，说要亲自动手，折腾到现在都没有做一个满意的出来，园子里长势稍微好一些的花都被折腾的七七八八了，”沈翊忍不住笑，他对这样喧闹没有规矩的生活意外的有些喜欢，“老太太这会在屋子内生闷气呢，又没办法阻止。”

“堂姐！”沈曦在二楼露台看到了走进来的沈君歌和沈翊，探出头来冲她摇了摇手。

“你小心点。”沈君歌扬声提醒了她一句。

片刻后，兄妹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