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去看那些内容时,也不由的心惊。
大四的课程很少,有太多空闲的时间去思考自己想做的事,毕业论文的选题还要两个月后才开始,这段时间,刚好用来处理家里的事。
沈君歌想起小时候,母亲并不关心她的日常生活,外婆会将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玉雪玲珑去上学,那时在乡下的村校里,白白净净长得又可爱的沈君歌是个另类,村里的人会议论这一家从城里搬回去,没有一个男人的家庭,谣言是最能扼杀一个人的。
张素馨被背地里骂的很难听,村里的女人也不让家里的男人接近她们一家人,学校里的孩子思想不成熟,被大人的话影响,也骂沈君歌是个没爸的野种,她因此被欺负胆子变得很小,但班里孩子知道她是城里来的,打扮的又好看,就觉得她肯定有零花钱,就有一天,有一个学习很差的小男生堵着她找她要钱,那么小的孩子没有男女意识,推推搡搡免不了身体接触。
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人看到传歪了去,那个男生的家长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说沈君歌影响了他儿子的功课,说张素馨上梁不正下梁歪,天天把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那也是张素馨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她。
那也是,记忆中她看到张素馨哭的最痛苦的一次。那时沈君歌虽然痛,但她觉得母亲更可怜,于是慢慢的,习惯了容忍,将所有的谩骂都照单收下。
她挑了一个秋雨后空气湿凉的下午,独自一人买了一束风车菊,来到墓园当中。
外婆死后被葬在了这里,没有人来人往的葬礼,一副遗相,两盏白烛,三支檀香,草草接受了自己女儿和孙女的祭拜,沈宏涛出钱将外婆的墓放在了公墓当中,沈君歌每年都会来一次,暑假时候已经看过外婆了,但如今离婚官司要开庭,而她作为张素馨的女儿,选择站在了她的对立面,所以沈君歌决定来给外婆道个歉。
墓园内是望不到头的灰色石碑,朦胧秋丝中,这里更显悲凉了些,寥落的几个路人在墓碑前缅怀逝去的人,气氛悲伤压抑。
沈君歌走到熟悉的墓碑前,将手里的风车菊放在那里,端详墓碑上笑的慈祥的老人。
“外婆,对不起。”素净的手拂过墓碑,她轻轻说。
“您希望我们相互扶持,我只能让您失望了。”
她很害怕,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变成张素馨的样子,被她控制,而唐礼不是沈宏涛,他会被这样的自己拉下地狱,“以后我还是会赡养她,把她当母亲一样照顾,但是唯独有一点,她不能再插手我的人生了。”
点了三炷香放在石台上,沈君歌蹲在墓碑前,看着袅袅细烟被雨丝打散,星火明灭,心里所想的事,也许天上的外婆都能明白。
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逐渐靠近,她抬头去看时,张素馨撑着伞,化了浓艳的妆,一身价值不低的衣服站在那,像个精致的贵妇。
原来她已经回国了。
“真是巧啊。”张素馨冷笑一声,语气嘲讽。
母女俩意外遇见,不像亲人,更像仇人。
沈君歌站起身来,见她走到墓碑前将手里同样的风车菊放在自己拿来的花束旁,似乎也是愣了下,鞠躬三次,这才站直了看着墓碑说,“虽然有限制令在,但探望死人这种事,多少还是忍忍吧。”
“我没有准备做什么。”沈君歌偏过头去,看向水汽迷蒙的墓园。
“君歌,你还记得你外婆是怎么离开的吗?”张素馨悠悠发问,难得情绪有几分悲伤。
沈君歌回头看她,这个美丽的女人经历了婚变之后,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和体面,说话时有了从前没有的平静。
“我记得,癌症。”
张素馨沉默良久,才喃喃自语般的重复了一遍,“癌症……”她转过头来,对上沈君歌望向自己的视线,眼中情绪冰冷,“以前我对你不好,我知道,你外婆经常在你不在的时候劝我,孩子没有错,我也听进去了,一切正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