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虞非晚敲着木鱼的手也停下来,负罪感顿失大半。
“祝余,祝余——”
小暴君断腿,虞非晚喜出望外,差了宫人将他送回含章殿,转身便命祝余备了份小烧烤庆贺。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开门红呀咯红四方,开门红呀咯大风光!】
受发疯弹幕的熏陶,虞非晚也开始不自觉哼起歌来。
“打个中国结再系个红飘带……”
虞非晚拿起一根肉串,递到祝余嘴边。
面对虞非晚突如其来殷勤,祝余一脸蒙。
虽说今天的虞非晚有些反常,但她向来知道这两口子都不太正常。
只要自家小姐不犯蠢,别像之前那样,和大皇子勾结又去申屠悯那里自爆就行。
祝余撸了一口羊肉串,至今想不明白虞非晚为啥要做这些。
这一晚,以申屠悯的痛苦为感情基调,地龙里点着堆积如山的炭火,烘烤得整个宫室暖融融的。
虞非晚和祝余主仆二人一口酒一口串,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时光。
“小姐。”
“嗯?”
虞非晚正捏着灌着孜然的陶瓶,兴致勃勃地又架起一把肉串。
一抬头,正撞向祝余醉酒后红扑扑的面颊。
祝余是有些凶的,刚穿过来的虞非晚曾这样觉得。
但如今对上她苹果一般通红的脸蛋以及迷离柔和的眼神,虞非晚才发现,她是这样的好看。
祝余捏着酒杯,对着空气比划了半晌,喃喃开口:“小姐,我真想回到大人未做官时,我们在乡下……那时,你还不像现在这样。”
乡下?
虞非晚仔细搜索着脑中的记忆,但似乎是祝余比她年长的缘故,原主的记忆最深处似乎已经是在太师府官邸里了。
就在此时,弹幕突然闪烁。
虞非晚擦亮了眼睛,等待新线索的到来。
【叮!任务完成,解锁线索!】
画面里,侍女模样的女人披麻戴孝,目光之中尽是空洞。
她如行尸走肉一般,手掌中托着一只襁褓,胖嘟嘟的小手耷拉在外,一张一合地冲着空中抓握。
虞非晚循着画面望去,女人所跪之处,墓碑上题着“夏伽柔”三个字。
夏伽柔?申屠悯生母夏妃?
字体歪歪斜斜躺在一块木质墓碑上,直直立在坟包前,连个碑座都没有。
正当虞非晚还想从墓碑里探究些线索,画面一闪而过。
坟墓前,先前的女人换成了孩童,墓碑上的字迹也由深黑变得浅淡。
孩童嘴角红肿,手指溃烂得看不出指甲轮廓,鸦羽似的睫毛覆着几分水汽,眼尾泛起红晕。
虞非晚看着那熟悉的眉眼以及富有辨识度的眼尾,几乎可以断定这孩子就是申屠悯。
孩童背后,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闯入,与先前气氛大相径庭。
察觉动静,小申屠悯拭去泪珠,躲到一旁的坟墓后。
他眨巴着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扑扇的睫毛一张一合,目光炯炯。
画面里,男人妻子相伴,提携着瓜果糕点。
近视一个背影,虞非晚便感觉到欢快之意几乎要溢出一家人的身体。
“父亲,您临终前说过,家祭无忘告翁,如今,儿中了!”
是虞忠的声音。
“儿金榜题名,特来京郊墓地祭祖,给虞家列祖列宗道喜!”
虞忠一旁的妇人同样抱着一个婴孩,婴孩咿呀学语,不时发出咯咯笑语。
角落里,男孩看着眼前和谐的画面,眼神逐渐暗了下去。
画面最后,金榜题名与披麻戴孝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