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讽刺地看着自己,在楼梯口流泪直至屋里。
还好有黑夜包裹并吞没着委屈。
她慢慢走进厨房,一眼就看到眼前站着那个害得她一晚上没睡好的罪魁元凶:他穿着一件背心站在那。
他一身朴素,但却也显得落落大方。
水龙头上挂着水珠,锅里的水向上冒着咕噜噜的水泡,显得很有韵律。
那双手纤长又有明显的骨节如同雕刻的羊脂白玉,此刻这双纤长的有如羊脂白玉的手正在那质感厚重的厚厚的木质案板上一刀刀地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地切着芦笋。
她就在后头看着他在那里用那双手在那里忙。他显得那么坦荡而正经。
这些的刀工活似乎和那双手格格不入,仿佛一个大小姐正在干着本不属于的活。
那一声声的刀声和锅里的水冒泡的声音在这双手下显得很有韵律。
他的背影在厨房里的空旷的空间中独自晃来晃去地忙个不停。
在她眼里经历了昨晚的一切之后,此刻他的身影看上去格外直白和坦诚,显得她很阴暗不大方。
这一切让开口说话都变得万分艰难。
她的表情就是很复杂又奇怪,不过好在眼前那人没回头看。
他穿着一件背心站在那里,那件衣服像是一件法国现代艺术展,纽约现代美术馆里面的展品。
她像是一个欺负完正经人家的女孩的坏人那样,于是只好不知所措地站着歪头看着而已。
假如她是艺术家,那么这件衣服就是她眼中的艺术品,假如她不是艺术家,那么这件衣服便是比所有艺术品更加像是艺术的作品。
每件艺术都无非是带来一种心情。艺术品无非是感受的寄托品。
因此能带来一种感情的物品或许也算是艺术的一部分。可是艺术又算是什么呢。人这一辈子那么短,很多东西都不算什么,连艺术也算不上什么。
他转身看她的那一刻,她脑海中的许多念头瞬间静止了下来。
他理直气壮地打招呼:”早上好。“
她冷冷地说道:”您起得可真早。“
她在掩饰自己的情绪和假装这方面她可是一流的,正如此时的她外表上的冷漠和疏离。
他却显得轻描淡写地并不在意。
有些时候愤怒也好,辱骂也罢,生气也罢,或者是理论也好,又或是其他的情绪也罢。
可是他闭口不谈一句,只是静静地埋头做着他的事。
她不知所措地待了一会儿后,脊背忽然感到一阵寒冷。
她忽然感觉到那一切的感情都不存在,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和误判。
再加上昨天晚上他的一句话。
由此可以判断他其实并不喜欢她,像昨天晚上那样或许他只是看见了一个脑海中的她而已,而当她真正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或许就会像昨天晚上那样在一步步后退,一步步远离她而去。
之前他喜欢的或许并非是真正的她。
他或许只是喜欢着她的身影和他脑海中想象的身影中重合的那一部分。
她过一会儿后又回想起来在当时还是她主动提出来要跟着他一起离开的,那也并非是他主动做出的选择,她越想忽然越觉得一阵寒冷。
一切或许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自导自演的一部戏罢了。
这部戏在她的眼里是这个样子;但是在他的眼里或许就并非是她眼中的样子。每个人眼中的世界或许都不相同。
他脑海里的她和他眼中的她或许只是他脑海中的一个身影罢了,那个人可以是她,但或许也并不是她,她忽然开始有点害怕这个人不是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后知后觉。
随着她每一次的靠近,他都会有相应的每一次的退后。随着她的一步步的靠近,或许她的身影就并非是之前那个脑海中的身影了。
这或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