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如注,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地哀嚎。
正巧顾心就路过了,那个人趴在地上惨叫,声嘶力竭地求顾心救她,给她止痛。
李胜到现在都还记得顾心当时的神情,她就像看不见那满地的鲜血,听不见那人凄惨的叫声一样,脸色都不曾变一下,只给了一句话,“救不了。”
说完,转身就走。
那个二痞子估计也是痛狠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拽着顾心的裤脚,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不撒手。
顾心不为所动,继续走。那人被她拖着,拽出了足足两米的血迹,直至坚持不住了,才彻底松手。
人在濒临死亡时所爆发出来的求生意志 ,很难不让人动容。
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去细看。
可顾心,却能头也不回。
平常妙心堂的病人都说这位小顾大夫面冷心热,要是那些人看到这一幕,不知还能不能说得出口!!!
那幕给她的印象有些对于深刻,李胜从心底并不愿太招惹这位小顾大夫,更何况看这位现在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身后。
她不自觉地讨好地讪笑了两声,稍微对林惜寒点了个头,抓起桌上的罐子就走。
林惜寒看在眼里,有些迟疑道:“妻主,她好像有点…怕你?”
“是吗?”顾心语气不甚在意地回他,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身后有了一点自由,林惜寒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慢慢地侧过身来看她,他们二人之间其实还没什么可聊的话题,所以他只得自己起个头:“怎么没有看见母亲?”
顾心道:“外出看诊了。”
那边宋依也从忙碌中抽身出来了,回头一见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搓了搓手,过来说:“我还以为是小知呢!怎么让你来做这些!”
林惜寒忙道:“父亲莫怪,是我闲得很,拿了小知的药罐指望着来帮点忙。”
“哎!不用不用,哪里让你来。”宋依还不是很习惯使唤林惜寒。
顾心站在旁边,将药柜上放的一个白瓷罐子拿了下来,给了宋依,道:“乳香。”
“啊?”
“您不是让他帮你拿乳香吗?”
“啊?哦哦,是的…”
宋依尴尬一笑,他都快忘了。
林惜寒也是惊讶,他没想到顾心竟然留心了刚才那段对话。
周围还有三两个客人都往这边投来了目光,顾心心里了然,她低头问林惜寒,“需要先进去吗?”
林惜寒看了一眼四周,明白了她的意思,对顾心点了点头,复又推开那道门帘,回去了。
这一天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
直至入了夜,他的烦恼便一刻不停地缠上了他的心头,林惜寒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只着了一身里衣,脖颈修长,鲜眉亮眼,他抬手缓慢地拂过自己的眉眼,他的眼型偏长、睫毛浓密,眼尾处又微微上翘,若是笑起来会像一汪清泉突然荡漾开来,让人见之难忘。
只是可惜,他的妻主不感兴趣。
这桩婚事,他什么都想过了,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
林惜寒垂下眼皮,挡住了眼里的暗光。他想,顾心大概命里就是有点克他的,她总是能出其不意地让他防不胜防,就像前几次会面那样她总能将他气个半死。
可如今,已到了这一步,他又不可能为了这个事对顾心甩着脸色。其他事也许他还能想想办法,但这种床第之事他就算再想与顾心好好相处,也绝不可能去放下身段,不顾羞耻地去邀宠。
他思来想去,也不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最主要的是,他实在摸不透顾心在想什么?
为人夫郎,最重要的是要能揣摩自家妻主的心思,这样才能投其所好,稳坐正室。只是他对顾心了解不深,无从下手。
林惜寒想得入神,所以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