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选择？”顾心难以置信。可为何要选她？就算那门姻缘怎么不如他意了，又为何偏偏来选她？她又有何过人之处？

顾心感到自己心跳都在加速，连带着身后的伤势都在发烫起来，偏偏脑子里又清晰得很，所以她才明白林惜寒的话，除了活生生的人证，她根本无法翻案，这世间，冤假错案何其多，又怎么让她能够幸免？既然如此，她又怎敢指望顾知会幸免？林惜寒有句话说得对，她是顾家长女，这是她必须要担的责任，她逃不了。可顾心内心依然在抗拒，她实在是受不了自己有一天成婚的理由竟是这个。她疯狂地在心里期盼着有没有另一种出路？

可突然顾心无处聚焦的视线停了下来，她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什么，一把扯下了眼前的林惜寒，林惜寒毫无防备之下被她扯得直接扑在了地上，他尚未反应过来，便听见顾心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怒不可遏，反倒是又恢复了他所认识的那个顾心，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林惜寒，你骗我。我不是你的选择，我是你选好的最佳退路，对吗？”

林惜寒霍然抬头，这么近的距离，他眼里的震惊，明明白白地表露无遗。他平时眼睑细长，不笑时一向感觉不易亲近，此刻睁大了眼睛，圆溜溜的黑眼珠漏出来，配上他白玉无瑕的脸庞甚是惹人怜爱欢喜。可顾心无心欣赏，她原以为林惜寒虽对她无半分情意，但好歹是看在她这个人的份上才退而求其次地选了她，可现在看来，她确实如林惜寒所说，她太天真了！！

他只是权衡利弊下选了她，估计他父亲为他订的那门婚事定是门当户让他无法反抗，才选了她这个软柿子，豪无身份背景，却又遭逢劫难，任他拿捏。这条退路走下来，顾心仔细想想，倒真觉得像极了这位林公子的行事作风，哪怕此前她们二人从未深交过，可顾心却莫名地有了这种直觉。明明美人如玉，顾心只觉得蛇蝎在怀。她无权无势深陷狱中，连累母亲在外奔波。可林惜寒却又偏偏因这身份的天差地别，仗着他势大，来施舍般地看上了她。试问哪个女子能接受这种羞辱？因出身羞辱于她，却又因出身想嫁于她，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林惜寒震惊之下反应过来被顾心眼里明明白白的嘲讽刺得恼羞成怒，他立马起身，狠狠地推了顾心一把。

顾心撞在墙上，闷哼一声。

林惜寒气得手都在抖，顾心看穿了他对自己婚事的无能为力，所以才这般费尽手段。在安巡一事上，他父亲已经不问缘由地包容过他一回了，难道要他再跑去说因为陈远风狎妓，所以自己不愿嫁给她？林惜寒甚至都能想到他父亲的反应，一定觉得他愚不可及。

顾心说得对，她是他权衡利弊下的退路，是他们二人先有了几面之缘，又碰上顾心入狱，佛祖给了他机缘，他为何不能紧紧抓住？哪怕手段卑劣了些。

陈远风要想在仕途上风顺，根本不可能把花楼里的小倌带回去。他父亲根本不可能在意她的这点污迹，只会觉得他小题大做，拎不清轻重。没有人会在乎他有多么无法接受，他看似风光无限，却一无所有。

他们一家已被贬至此，母亲仕途之路已绝。他几乎终生将在这里生活下去，比不了盛都的荣华富贵，难道他还不能要一个顺心的妻主吗？他已经尽力为自己的后半生周旋了，这一切做下来步步踩在刀尖上，难道以为他不害怕吗？他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为何顾心要戳穿他？为何要连一点余地都不留给他？

所以林惜寒气得失去了冷静，他不受控制地反击回去，“顾心，你跟我一样，别无选择，要怨就怨你的命不好。”

“怨我的命？我的出身不正是你最想要的吗？我一介平民，只要你母亲不倒，你哪怕嫁我为夫，也自有倚仗。这不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吗？”顾心也毫不示弱，反嘴讥讽。

二人彼此踩住了对方的痛脚，林惜寒拿顾家一门的荣辱压她，顾心拿他的惺惺作态讽他，各不相让，谁也不低头。

……

僵持了好一会儿，顾心喃喃道：“狱卒怎么还不来？”上次可是才说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