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说，“虽然照片没有拍到我的脸，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如果你要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我这边私下被人问起，总不能驳了你的面。”

廖姜禾说：“你可以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梁修远不置可否。

廖姜禾渐渐起了怀疑态度：“比起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或者前男女朋友，你更能接受别人说我们一夜情或者误会你包养女明星吗？”

如果说是，梁修远不怀疑廖姜禾会把那碗盅汤泼他脸上。

他想廖姜禾应该是清楚回应这件事情与否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其实廖姜禾是真心求问，但话说出口才发现有些气势汹汹，仅存的那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了。

梁修远没有回答，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廖姜禾眨眨眼睛，看着他。

她模糊地设想过这个问题，万一梁修远不帮她怎么办？但她既然去联系也联系上了，潜意识就觉得梁修远是会帮她的。

她这才第一次直面他宇恒集团贵公子的身份，这样的梁修远令廖姜禾感到陌生，像一个评估利害得失的商人，不是为人友善的同学，更不是那夜温柔体贴的情人。

廖姜禾眼眶发烫，低了声音，嗫嚅着：“我知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件麻烦事，但是看在你我老同学的份上……”

多老土但朴实的一句话呀，单看台词，剧情像是走投无路的中年男人在反派面前卑微求饶，恳求他看在过往交情的份上，高抬贵手。

廖姜禾别过脸，不想让梁修远看见她的眼泪。

梁修远再叫她的名字时，廖姜禾才吸吸鼻子，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地抬起眼看去。

她画了很淡的妆，廖姜禾想象中的自己是清冷倔强又楚楚可怜的，眼尾微挑的眼睛含着隐隐的水光。

梁修远淡淡吐出两个字：“别演。”

廖姜禾：……

他的手机又来了新讯息，屏幕亮起，但梁修远没有理，对廖姜禾说出的话有些残忍又带着诱惑：“别演，我就帮你。”

他吃着菜，细嚼慢咽，也没什么表情，但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坏。

廖姜禾闻言微微垂头，抿住嘴，半晌沉默，再抬起头时，眼泪已经没了。

狗男人。

她给自己和梁修远的酒盏斟上清酒，梁修远说他不喝酒，廖姜禾也就只好举起自己的，隔空朝梁修远敬了敬，一手扶杯、一手托底，仰头慢慢喝尽。

“合作愉快，梁总。”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娘还稀得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