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得意道,“也罢,那就与你讲上一讲,或许能让你宽心,不能宽心也没关系的,反正也与我无关。”
她弯起眼睛看向那模糊的一团黑:“人觉得自己一定赢的时候,就会放松下来,但如果心里有鬼,就会下意识里检查自己极想隐瞒的东西,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你对我的眼疾太没有防备,却忘了那边还有一双好眼。”
黑衣人沉默,叹了口气,又道:“好吧,果然,杀人的时候不能讲太多话。那就来吧,生死一线,就像你说的打不打得赢,要打过才知道。”
虞裳晚将手上留着还没干透的血抹到剑上,握住剑身,刚止住血的口子再次冒出血来。她旋转剑身,化出一对峨眉刺,其中一只被她向后甩去,对谢屿白道:“这只借给你,有术法加持的,随你使唤。”回身便迎上黑衣人袭来的剑锋,“我拖住他,你想办法解咒。”
黑衣人没有法术加持,虽单走剑招,但招式奇绝,独有千秋,看得出是个在武学上造诣颇深的人。
这下虞裳晚觉得有些失算了,就算破了阵法,胜负输赢也犹未可知,但气势上却不能输,最起码不能叫人看出来,这样想着,她便开口呛他道:“被自己的阵林困住,对手却没什么影响,你不觉得它和你一样,像个废物吗?”
黑衣人挥手一剑,凭空的剑气掀翻了院子里一方石桌,“我并不觉得,如果没有这些阵法,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抓得住仙师。我觉得它们很有用。”
“况且,有没有影响仙师你自己很清楚,它帮我消耗的可是你的生命,相信再不久我就可以看到一具美丽的尸体。”
气势打压失败。
虞裳晚嘴里的腥气又重了几分,一股腥咸从嗓子里反到嘴里,“行吧。”她不再开口,再说话,嘴里的血可就挡不住了。
峨眉刺旋出去,黑衣人被逼到院角,碰上他的兵刃又回到虞裳晚手中,以她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勉强拖延,但也拖不了太久了,短暂消磨灵魂还可以忍受,可这次时间太长,这样消耗下去,她不死也要变成傻子了。
她已经极力在掩饰反噬伤了,吞了好几口血沫,再吞就要哕出来了。
黑衣人粗哑的声音像是粗砂摸过地面,“人生在世活过了便满足了,何必非要贪婪绝路上的一线生机,放手不就能轻松了?”
虞裳晚紧闭牙关,挡着嘴里的血,心想:“你在放屁吗?说的这么轻松,你怎么不去死?”
砰的一声响,虞裳晚失去力气砸落到地上,大口地呕起血来,她脸涨得通红,将嗓子里的血咳出来,才道:“谢屿白,我快撑不住了,你还要多久?”
谢屿白才破了束在手脚上的镇魂锁链,正要斩断镇灵咒的咒根,手上的峨眉刺刚落下去,就被一把飞剑打飞了出去。
他向打飞的峨眉刺走去,“快了,你再拖他一会儿。”
黑衣人身影一晃,要去抓住他,却被倒在地上的虞裳晚扯住腿脚,死死地抱着,捆在了原地。
这是虞裳晚到此以来最狼狈的一晚,要是让外面知道,堂堂紫陈山六峰主,规曲阁坐堂长老,向来高傲的人,此刻法术全失,靠趴在地上抱人大腿拖延时间,该是能笑掉大牙吧。
好在,此处除了谢屿白没什么人能看见,他自己也狼狈的很,“虞裳晚”的脸面暂时保住了。
黑衣人被她搂着腿脚,挣脱几次动弹不得,轻声笑起来,“还真是没想到,你们两个人能联合到一起,我这愚蠢的仁慈又一次给自己惹了麻烦。”他语气蓦地凉起来,“既然如此……结束吧!”
冷铁制的机甲手锋利无比,直直掐向了虞裳晚,提着脖子将她举了起来,眼睛被血丝染成通红,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维持着自己的儒雅:“你本就该死,为什么不愿意死?他们将你养大成人,你难道就不懂得感恩吗?你真是自私又狠心啊!”
终于,他有些绷不住了,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不死便要那么多人替你去死,凭什么?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