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飐芙蓉水么?”
“不知道唉。”李青一提起了兴致,“是指水里有芙蓉花么?”
杜毓文摇了摇头,他伸出手来指了指眼前小小的水坑,在骤雨之中白雨跳珠,一片飘摇,“殿下你看,雨若是下得又大又急的话,入水的时候会溅起一圈水幕,像不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
“像。”李青一张大了眼睛,认真地看着水面,“的确写的好厉害啊。”
“这就是他们在宴会上行令的时候写的么?”李青一问道。
杜毓文笑了一声。
“当然不是,”他笑了笑,“这位诗人写这篇诗的时候,被谪居了柳州,那些公子王孙可不会请这种罪臣共饮。”
李青一笑了笑,“那岂不是那些公子王孙的损失?”
杜毓文闻言也笑了笑,“毕竟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李青一在心里念着这八个字,而如今她又一次站在了这个令她从小到大瑟瑟发抖的燕禧厅前。
没什么好害怕的,李青一想,她微微地抬起了头,心无旁骛地欣赏着夕阳留下的千里落霞,万丈霞光红得摄人心魄,昭告着明天是个远行的好日子。